长相思十九
次日一早，几人来到城外。
防风邶吹响哨声，一只巨雕便从山岭中破空而来。
扑面的劲风让程灵月眼睛微眯，芳于见了，上前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风。
防风邶侧头看了眼被芳于挡在身后的程灵月，眼神莫明。
待巨鹰停在几人面前，芳于让开，程灵月才看清眼前的巨雕。
看到巨雕脑袋上那几缕橙色的羽毛，她蓦然转头看向防风邶，是毛球。
不过她心里有些疑惑，看向防风邶的眼神也带了出来。
毛球的气息可和那些氏族圈养的灵兽不同，一看就是妖兽，他也敢带出来？
防风邶看到了她眼里的疑问，转头看向毛球，眼神温和。
“它叫毛球，之前我去极北之地的时候遇见的它，我救了它，它就跟着我了。”
程灵月一副恍然大悟，其实还在心里思索。
可能这辈子他不用背负辰荣义军军师的名头，毛球也没有军师坐骑的身份，这些氏族子弟对一只被收服的妖兽坐骑还是比较宽容的。
“我们是坐毛球去吗？”
防风邶点点头，一伸手就拉住程灵月的手腕，位置瞬间转换，他们已经站在了毛球的背上。
猝不及防的被带离原地，脚下柔软的羽毛让她一个不稳，身子摇晃。
防风邶拉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待她站稳才松开。
“毛球，走。”
“唉唉……等等，芳于还没上来呢。”
“人多了太慢，离戎昶会带着他的。”
程灵月无语的想要骂人，怎么不提前和她说一声？是没长嘴吗？
来不及抱怨，毛球已经腾空而起，程灵月只好对着下方喊道。
“芳于，你先跟着离戎昶，等我来找你。”
原本还焦急的芳于听了，终于心下稍安，但还是忍不住对离戎昶怒目而视。
离戎昶看着远去的两人转瞬消失在云海中，才转头看着芳于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是防风邶的主意。
他怕提前说了，阿月舍不得你就不去了，你要怪就怪他。”
芳于抬头看向大人消失的方向，半饷有些泄气的转身看向离戎昶，大人说让自己跟着他的。
云海之上，程灵月看向边上安静坐着的防风邶，心中纠结要不要挑明身份。
她脸上现在还戴着人家命魂铸造的面具呢，他肯定早已经看清了自己。
只是自己若不是看过剧，知晓剧情，是断然看不出现在的防风邶是一个妖族的。
她害怕一说出口，他都不给自己机会解释，万一被灭口了呢？
程灵月斟酌了一下，摸了摸毛球柔软的羽毛说道，“毛球是你在极北之地救的小妖？”
防风邶转头，多情带笑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深处掩藏着探究。
“是啊，毛球是妖，你害怕吗？”
防风邶虽说得随意，但程灵月却觉得，他似乎很在意这个答案。
程灵月垂下眼帘，转过头，看着毛球头上的几根呆毛。
小时候就被人人喊打，咒骂的九头妖怪，很难不自卑自己的身份吧？
这也是他为何有了防风邶的身份，才能稍微自在一些在人群中生活。
程灵月心下微动，转头看向防风邶。
相柳是个重情的，她既然早已经被他看清，想来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杀了她的。
她想要招揽相柳，不想在其余的事情上过多的浪费时间。
她直直的看着防风邶的眼睛，对他眼里那浮于表面的轻佻之情视而不见。
“防风邶……不对，或许我该叫你相柳？你早已经看穿我了，对不对？”
话毕，天地似乎都为之一静，身周的空气似乎就要凝结成冰。
不对……是真的成冰了。
几片冰花在程灵月身周凝结，温度直线下降。
袖袍下，程灵月双手紧握，控制着自己想要试试他实力的冲动。
面对眼前猩红的竖瞳，和似乎要择人而噬阴冷气息，程灵月神色不变。
她伸手从脸上取下面具，一张绝美的小脸出现在相柳眼前。
即使相柳早已经看破了面具的变幻之力，这时候直面这样的容貌，还是被晃了一下神。
周身阴冷的气息也缓和了一些。
程灵月伸手，把面具递给相柳，“你的事情师父和我说过。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把你的命魂还给你，你能帮助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