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十五
河面上，一截巨大的树干随着河流起起伏伏。
这已经是他们走水路的半个月后了。
程灵月坐在小板凳上，手拿着一根鱼竿，悠闲的吹着湿润的河风。
也不知这辈子是不是一只花妖的原因，她现在十分喜欢水汽丰富的环境。
“大人，你不挂鱼饵，这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芳于的声音似隔了一层雾，从脚下树干中闷闷的传来。
程灵月轻笑了一下，“芳于啊，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姜太公？是中原姜氏的人吗？”
“呃…”程灵月眨眨眼，“差不多吧。”
姜太公也姓姜，没准大千世界原本是一家呢…
河风轻轻的吹着，程灵月很惬意。
不过这赶路速度却是慢了些。
她拿出一卷地图打开，看了看现在所处的位置，跺了跺脚，“芳于，快一些。今天我们赶到鹊山，在城里歇一晚，明日入南海。”
话音刚落，就见脚下的树干两边伸出一排枝丫，划着水飞快前进。
赶在太阳落山前，他们终于到了鹊山城。
两人一进城，就感觉出鹊山城和其他城市的不同，太热闹了。
不少人手里提着各式花灯，脸上带着笑容，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芳于看出了程灵月的好奇，一把拉住边上青年，在那青年疑惑的眼神中塞了几个钱到他手里。
“小哥，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看大家都往那边去了？”
被陌生人拉住有些懵的青年，捏了捏手里的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他打量了一下芳于和程灵月，“两位不是鹊山人吧？”
见两人点头，青年一脸了然的笑道，“今日是我们鹊山周围的居民，来向山神祈福的日子。
你看这些拿着花灯的人，都是鹊山周边的。
两位来得正是时候，今日可有不少外来的商贩，会有不少好东西售卖的……”
青年离开后，程灵月一脸兴味的看向他们去的方向。
来这个世界几十年，她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大型的祭祀场面呢。
“走，我们去看看。”
鹊山脚下，人们围着一处依山而建的高台，神色兴奋又肃穆。
程灵月和芳于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高台上穿着奇怪服饰的祭祀跳着奇怪的舞蹈，呼呵着奇怪的语调。
虽处处都奇怪，但给人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感觉。
一场祭祀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随着人们去河里放灯后，之前保持沉默的小贩活跃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瑰丽的人间烟火。
这让程灵月找到一种逛庙会的感觉，她兴奋的的拉着芳于融入热闹的人潮中。
突然，程灵月驻足在一个卖镜子的摊位前。
她看着摊主正在向一对年轻夫妇推销着镜子。
“若不是今日，我这镜子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卖的。只要一金，小哥你就能将你娘子的如此美丽的容貌记录在镜子上。等上几十年，还能拿出来……”
随着摊主的介绍，程灵月想到了剧中相柳的狌狌镜，也有记录的功效。
那对夫妇很是意动，但对于他们来说略显昂贵的价格最终还是让他们放弃了。
摊主看着又一次离开的客人，叹了口气。
看来去年发了大水，大家都不景气啊。
程灵月挑挑眉，走上前去，“老板，我能看看这镜子吗？”
摊主有些泄气的抬起头，看到程灵月和芳于的穿着后，顿时眼前一亮，笑容灿烂的招呼道。
“当然可以，小姐请看，谁便看。”
摊主将镜子交道程灵月手中，又指着摊位上的其他镜子，“我这里各种款式都有，小姐喜欢哪个，我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程灵月扫了眼摊位上的镜子，确实样式颇多，做工也还算精巧。
她对摊主点点头，注意力就落在了手中的镜子上。
她拿着镜子对着自己，找了个最好看的角度，扬起笑容，手上灵力便往镜子里送去。
镜中画面在此定格。
看着镜子中自己完美的笑脸，程灵月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让她有种拿着手机自拍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