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40
黑夜中，两人隔着一道屋脊相望。
程灵月打量了一番萧蘅的骚包打扮后，视线在不远处的街角扫了一眼，然后缓步上前。
她可不想大晚上的将脚下宅子的主人家吵醒。
“肃国公，不知有何指教？”
听着程灵月有些清冷的声音，萧蘅嘴角忍不住上翘。
今夜的阿月不同以往的打扮，更是让他的心有些情难自禁。
他上前几步，直到都能闻见阿月身上的淡淡幽香，略带笑意的声音才响起。
“刚从宫中回来。倒是阿月，这么晚了不睡，为何……”萧蘅上下打量了程灵月的装束一眼，“在此？”
对于碰见萧蘅，程灵月倒是不怎么紧张，主要是萧蘅早已经知道她会武功，现在再想掩藏，也没有什么意义。
程灵月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今日京中关于姜梨被‘英雄救美’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吧？”
夜色中，萧蘅眸色微闪。
他自然是知道的，这里面他还帮着有心人添了一把火呢。
他笑着点点头，“阿月这是想去姜府找姜二姑娘？”
“嗯。”程灵月点头，“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想要问问当事人。”
萧蘅想到之前陆玑的调查，齐铮费尽心思就为了阿月，而阿月却似乎也很关心此事，他心里就有些泛酸。
“之前姜家和齐家就准备议亲，只是因为齐公子的病情耽搁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倒是巧合。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程灵月眉头微挑，眼里满是诧异。
“肃国公竟也信命？”
“阿月不信？”
程灵月想到自己这一次次的穿越，还有因为她而改变的剧情，“信。但我大部分时候，更信‘人定胜天’。”
萧蘅看着眼前自信的少女，心中情绪激荡。
阿月是他所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心中鼓胀的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程灵月看着夜色中久久不言，眼睛似在发光的萧蘅，突然发觉，他们这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想到他掌控的暗卫对京城的掌控力，心中一动，问道。
“肃国公……”
“萧蘅。”萧蘅下意识的吐口而出。“叫我萧蘅。”
嗯？
程灵月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也没反驳，毕竟他们关系也算熟了。
“那…萧蘅，你可了解齐公子？”
萧蘅一动，在和阿月这短短的交谈中，他之前的担心已经消散许多。
她似乎并不在乎齐铮。
“阿月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齐公子前些日子病了，是否只是风寒？”
萧蘅嘴角笑容加深，“确实只是风寒。只是拖延得久了，伤了身子，有些……不利子嗣……”
程灵月双眼圆睁，有些不可置信。
不利子嗣？！
她是知道，风寒发烧是有可能影响这方面的，但，这得烧得多厉害啊？
还是齐铮太倒霉，就是那极少数的幸运儿之一？
难怪，难怪齐家会同意和她这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子议亲。
古人可是把这方面看得很重的。
心中感叹了一下古代的医疗水平，又觉得齐铮确实有些倒霉。
想到昨日见齐铮的模样，估计是得了重感冒，没准还是病毒性的急症。
程灵月这时候觉得，齐铮能捡回一条命，除了他生在大家族，也有一些幸运在身上了。
没穿越前，她都见过因为重感冒没了的人，何况是这一个普通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古代。
知道齐铮确实只是感染风寒后，她之前隐隐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现在这种情况，姜齐两家不结亲是很难收场。
她可不想看着正值年华的姜梨，嫁过去后就守了寡。
原本她还想，毕竟在姜梨身上薅了那么多羊毛，若是齐铮身体真的出了问题，她不建议出手给他诊治一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程灵月也不想在这里和萧蘅吹夜风了。
正想说句客套话告辞，萧蘅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