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二季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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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秋日尽去,已经入冬。

儋州通往京城路上的一处驿站中,范闲早早的便醒了过来,他看了眼睡眼惺忪的林婉儿,柔声说道。

“再睡会儿,一会我叫你。”

迷迷糊糊的林婉儿应了一声,转身又睡了过去。

范闲轻手轻脚的穿戴整齐,走出门,就看见王启年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

王启年听见动静转过头,立刻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大人,下雪了。”

范闲抬头,果然铅灰色的天空上,正有片片细雪飘落。

许是赶路多日,终于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景色,范闲之前有些闷的心情也好了几许。

他扬起笑容,笑着道,“看来我们得在这停上几日了,这天气,可不好赶路。”

王启年笑呵呵的点头,正要说什么,一个虎卫便跑了过来。

“大人,您的信件。”

范闲接过信件打开,只看了两眼,就收敛了笑容。

王启年见此,知道定是出事了。

他也收起了笑容,走到范闲身边,等着范闲看完信件。

范闲看完了信中内容,折起信纸,“阿月不见了。”

“什么?!”

王启年一惊,一直跟在范闲身边的他,很是明白阿月姑娘和自家大人的情分不一般。

他面露担忧之色,“阿月姑娘不是在二皇子府做医官吗?”

范闲皱着眉,神色凝重,“我走之前,叮嘱婉儿照看着些。之前我让婉儿和我汇合,婉儿也和父亲说过。

阿月的生活一向简单,之前太子突然对父亲发难,父亲忙于朝政,难免就疏忽了一些。

这次还是姨娘准备入冬的衣裳,也给阿月准备了一份,这才发现阿月不见了。

从房东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阿月应该已经离京快三个月了。”

王启年想了想,“阿月姑娘会不会是回家了?”

范闲看了他一眼,肯定的摇摇头。

阿月的身份,目前只有他、若若和史阐立知道,阿月的目的,更是只告诉过他一人,王启年并不知晓这些。

“那……阿月姑娘会去哪呢?”

范闲这时候也没什么头绪,“阿月不是莽撞之人,她离开,定是有非要离开的理由。”

阿月离开也没有给范府去消息,一定是和她的计划有关,这才不能泄露消息……

被范闲惦记的程灵月,此时一身青色的斗篷包裹全身,只露出一双清灵的双眼,独自走在风雪之中。

离京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没有去找范闲,而是独自到了东夷。

相比于江南的山水锦绣,这里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更能让她体会自然之壮美。

面对如此天地,她的心似乎也如这天一样高,地一般阔。

风雪中,程灵月的脚步缓慢而坚定,每前进一步,她身上的气息就和上一刻不同。

风雪吹过,带起她的发梢,却不能沾到发梢分毫。

那袭人风雪一到她身周三尺便会改道,一丈,三丈,十丈………

渐渐的,以程灵月为圆心,风雪中似乎升起了一个透明的圆柱。

外面风雪漫天,里面平静非常。

“阿爷,你快看。”

远处,一个稚童惊呼一声,指着远处那接天连地的雪白圆柱,对旁边的阿爷说道。

手里正奋力牵着几头羊往前拽的老人闻言,顺着孙儿指着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他就惊的长大可嘴巴。

好半响,他才在羊儿的拖拽中回过神。

就见之前一直不愿意回去的羊儿,这时候已经跑到了他的前面,正焦躁不安的蹬着蹄子,似乎想要立刻远离着是非之地。

老人再一次回头看了眼那惊人的异像,之前似乎快要停滞的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松开手中缰绳,没去管瞬间跑远的羊,一弯腰,捞起小孙子扛在肩上,就追着羊儿离开的方向,飞快的跑去。

稚童被扛在肩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转换了天地。

“阿爷……那是什么啊……你跑慢些…”

稚童的声音,在风雪中断断续续的响起。

是什么?

老人脚下不停,一半心神注意着路和前方,一半心神却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时候妻子刚给他生了小儿子,那年光景不好,地上的青草养不活更多的羊了。

他就带着大儿子,准备去东夷城找份活计补贴家用。

也就是那次,他见到了和今日异样赫人的异像。

那日虽没有风雪,但东夷城的天空却像似被血染了一般,之后更有见不到的利刃,将那血染的天空劈成两半。

那时候他和儿子都吓呆了,也歇了在东夷城讨生活的心思,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老老实实的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

之后他从路过的商人那里得知,东夷城出了一个大宗师,大宗师就是在那日杀光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还说那日的天空,真真是鲜血染红的哩。

十几年过去,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可那接天连地的雪柱,让他再次回忆起了当日的场景,清晰无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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