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二季9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这让程灵月感觉有些诧异。
自己留了那样的字条，范闲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按范闲的能力，他若调查的话，去过他房间的自己一定是不会被遗忘的。
难道他已经调查过自己，且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这不应该啊……
赶在夕阳的余晖散尽前，程灵月从酒楼里买了一大坛黄酒回来。
空间里的很多药材需要用酒浸泡。
这时候，她猜恐怕是范闲现在无暇他顾，抽不开身。
因为现在街面上的闲人，都在津津乐道着靖王世子李弘成，和青楼花魁袁梦的风流韵事。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时候正是二皇子用抱月楼之事反击范闲，而范闲装病在家。
知道心急无用，反正太子就在那里。
她的武功在那些高手面前也拿不出手，想要手刃敌人，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
她，有的是时间。
没过几日，传闻当初在抱月楼前行凶的逮人落网了。
这几日街面上闲人们口中的故事越来越精彩，程灵月连着几日都出门下馆子，就为了听一听这些八卦。
毕竟身处其中的感觉，和看剧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这日，程灵月正在院子里练习刀法。
虽然‘风送三式’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不过这终究是一具新身体，需要磨合。
还有上辈子学到的‘婆娑步’，虽然没有‘扬州慢’的心法搭配，打了些折扣，但也是一等一的轻功了。
轻功练好了，以后打不过总能跑得过。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程灵月招式不停，视线扫了一眼大门，然后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如柳絮般飘了起来。
她轻轻的落在院墙上，正和大门前抬头看来的范闲视线对上。
程灵月挑挑眉。
终于来了。
“门没锁。”
脚尖一点，裙裾翻飞间，飘落在地。
“啪，啪，啪……”
范闲推门而入，看着身姿优美飘落在眼前的程灵月，一脸赞叹的拍了拍手。
“好轻功。”
程灵月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把院门关上，并上了栓。
不久后，屋内。
程灵月给范闲斟上茶，“我以为小范大人这几天应该是很忙的，怎么有空过来？”
她语气闲适，似和熟人闲话家常一般。
然而她和范闲，到今日也只不过第二次见面。
范闲见此，笑了笑。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程大夫似乎并不惊讶我今日回来？”
“其实我还挺惊讶的。”程灵月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早一些来找我的。”
范闲看着程灵月，良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展开，放在了程灵月面前。
‘符号看象限。’
看到纸条上的字，程灵月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
她拿起纸条，随手塞进了煮茶的小炉子里。
直到纸条燃成灰烬，她才看向范闲，“小范大人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之前纸条上的，是你写的？不是别人告诉你的？”
范闲想再次确认一下。
程灵月抿着唇，十分认真的点头。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不要说出来。”
完全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后，范闲有些激动，可程灵月后面的话又有让他有些疑惑。
程灵月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有一股力量，并不容许一些超出现有历史进程的东西存在，包括你和我这样的。”
范闲脸色凝重，心里若有所思。
不过眼前的人他还不了解，即使他有很多疑问，还是没选择问出来，而是暂时藏在了心里。
他深呼吸一下，坐直了身子。
“程大夫，你说的史家镇的事情，可是真的？”
“我叫程灵月。”程灵月再次给范闲斟上茶，放下茶壶后，说道，“千真万确，亲身经历。我原本的名字，叫史丹青。你若不信，可以去查。”
随着程灵月将原身的名字说出，范闲心里的那一丝侥幸也没了。
他压抑着心里升腾的愤怒，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
良久，他终于平复下一些心情，问道。
“你进京是为了报仇？”
“原本我确实是这个想法。”程灵月没有犹豫的承认道，“不过你也看见了，我这样的，连面见仇人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手刃仇人。
至于告诉你，也只是准备给他找些不痛快罢了。”
程灵月完全没有避讳自己告诉范闲的目的。
在这一点上，她相信范闲不会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说出去的。
听了程灵月的话，范闲想到自身，想到死在抱月楼前的金家父女。
面对整个世界，他的想法和坚持是多么的渺小。
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这个世界啊……”
良久的沉默后，他再道，“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就像程灵月说的，她想要报仇，太难。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即便他现在知道了史家镇的真相，也想明白了太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心中愤怒，那又如何？
即便现在对上二皇子，也是阻碍重重。
何况是太子？
现在，他只能将愤怒压在心里，只能徐徐图之。
“失望倒谈不上。”
程灵月早已经认清了现实，自己的仇还得自己报，她也没有真的指望他人。
“反正庆国就在这里，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亲自手刃仇人。”
说道这里，程灵月话风一转，“对了，我听说你在查二皇子和大公主走私的案子？”
范闲点点头。
“可惜，当初参与这件事情的史家镇人都死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有，我听说苦荷大师修炼的‘天一道心法’，疗愈能力很强。若你能得到，不仅能解决你现在的问题，更是能让人重塑根骨。
便是一个完全没有武学天赋的，修炼后，慢慢的都能成为武学奇才。”
范闲被程灵月突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问关于史家镇和二皇子走私的事情。
“苦荷大师的心法并不外传。”
“或许，你可以问问北齐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