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5
翌日。
程灵月端着一碟牛乳糕去看桑舜华。
正看见萧元漪面色不虞的从房里出来。
远远的，程灵月便屈膝行礼，萧元漪见了，只微微颔首，便带着青苁匆匆离去。
待两人走后，程灵月这才有些疑惑的看了青桔一眼。
“这大早上的，又是谁惹大伯母了？”
青桔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屋子，意思不言而喻。
“阿母。”
进了屋，程灵月规矩行礼，然后便一脸献宝的笑着将白嫩如玉的牛乳糕放在桑舜华面前。
“阿母，快尝尝。这是我今日天不亮便带着青桔推磨，亲手给你做的牛乳糕。这牛乳不多，一共就得了两份，一份我送去大母那了。
这一份是我专门给阿母的。”
牛乳糕简单易做，材料也易得，早在白鹿山的时候程灵月便假装捣鼓了出来，偶尔便做上一回。
说起来，从离开白鹿山开始，这也有两个来月没吃了。
桑舜华拿起筷子，夹上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
“阿母，我的手艺可有进步？”
桑舜华咽下口中食物，一脸慈爱的笑着点头，“珍珍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见桑舜华脸色恢复了，程灵月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阿母，刚才我看见大伯母了，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桑舜华一听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也没隐瞒。
“你大伯母一早便找我兴师问罪来了，说我厚此薄彼，把上好的蜀锦给了嫋嫋，却没有给姎姎。”
程灵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借着茶杯的遮掩，撇了撇嘴。
“大伯母自己便偏心，又怎么好意思说阿母厚此薄彼。”
对于萧元漪教育女儿虽严厉了些，程灵月还是能理解的。
可你对两个孩子一个温柔，一个严厉，是个人都会多想的吧？
何况还是事关己身的程少商？
既然想一碗水端平，那就该严厉都严厉，该温柔都温柔，自己区别对待，还来怪别人对你女儿好。
既然偏心，又为何敢做不敢当？
对于这一点，程灵月是真无法理解。
桑舜华见程灵月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笑着又吃了一口牛乳糕。
这次倒没有让程灵月‘不准背后非议长辈’。
“昨日你与嫋嫋都玩了什么啊？”
一说起这个，程灵月才想起，今日自己可不是只来送糕的，她转身嗔怪的看了青桔一眼。
“青桔，你抱着盒子不累么？也不知提醒提醒我。”
青桔这时候心里也翻着白眼，女公子出门前说要给夫人‘惊醒’，若自己一来便把盒子呈上，还有什么惊喜？
不过女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青桔只默默的把盒子放在条案上。
“阿母，你看，这是我昨日和嫋嫋阿姊一起的时候，专门给你选的首饰。用料虽差了些，可做工还算精巧。
你看，我今日戴的钗和耳珰便是昨日买的。”
程灵月摸了摸头上的蝴蝶钗，低头给桑舜华看。
“花样确实有些巧思。”桑舜华点点头，“两日后家里宴客，便戴你阿父上次给你打的那套釵环，这些还是素净了些。
小女娘就该穿戴亮眼些。”
接连两日，程家的下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便是青桔也去帮忙了，早出晚归。
两日后，程家宴客。
早就盼着大出风头的老夫人起了个大早。
因昨日挑灯看剑，哦不，挑灯给青桔制作木剑，用空间出产的雪松做，雕刻起来很费力。
睡得晚了，今日一早便被叫醒，神色有些恹恹。
老夫人精神抖擞的交代众人，一会儿一定不能失礼，要如何如何。
程灵月除了家里的两个小女娘，其余同龄人也不认识谁，纵观全局，也只有万萋萋一个可深交的女娘，其余的，不说也罢。
她对此次宴席，还真没什么期待。
程家男丁都去正门迎客，萧元漪和桑舜华则招呼着女眷。
最早来的是万将军夫妇。
万将军万松柏先是过来拜见了老夫人，两人一阵寒暄。
程灵月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听着他们寒暄，从中了解一些各自的官职，和家庭情况。
听久了，便觉得无趣。
又因昨晚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渐渐困意上涌。
她垂着眼帘，长而浓密的睫羽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其实程灵月现在双眼发直，没有焦距，却是打起了瞌睡。
耳边‘嗡嗡嗡’的说话声，成了最舒缓的助眠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