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2
是夜。
主院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此时，姜公坐于上首，下方两侧分别坐着程止夫妇，程灵月，称颂，程少宫。
因程灵月制出宣纸的事，姜公激动了大半日的心久久无法平复。
“珍珍，你真愿将这宣纸的制作方法上交圣上？”
“外大父，相比于竹简，纸不仅制作成本低廉，更易书写，且便于携带。对于知识的传播也更有利。
若天下百姓都能习文识字，人人如龙，又何愁天下不平？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也是外大父的愿望么？
珍珍虽为女娘，也愿为这天下百姓出一份力。”
大义凛然的话张口就来，程灵月知道姜公心愿便是天下儿郎都有书读，自然捡好的说。
她虽知道宣纸的出现会对这个时代造成多大的影响，可她做纸的初衷还真不是她说的这般大义凛然。
最初也真就是不喜欢在竹简上写字作画罢了。
不过若还能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好！”姜公大声赞道，“好一个人人如龙！”
“珍珍虽是女娘，却盛过许多儿郎，外大父自愧不如啊…”
“阿父，你快莫要夸她了。今日人人都在夸她，我看她的脸都要笑僵了。再如此，怕是又要跑去后山躲清净了。”
桑舜华虽是如此说，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好好好。”宠女儿的姜公立刻满口答应，“珍珍面皮薄，我就不说了。先用饭，先用饭。”
晚饭过后，大人们留下商讨这件事的后续，几个小辈先出了厅堂。
“珍珍，你是如何制出这宣纸的？”
刚离开大堂一段距离，程颂便一脸惊奇的问道。
边上程少宫也是一脸好奇。
“嗯…”程灵月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把‘为天下学子’那一套搬出来再说一遍。
早就了解她古灵精怪性子的程颂，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是要编故事了。
立刻严肃了表情，“你那套说辞早就在前面学堂里传开了，你还是换一个吧，我可不信。”
程灵月一噎，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程少宫。
“三堂兄，你快为我算算，二堂兄何时才会为他这张嘴被人收拾。”
“嗯，我算算。”程少宫伸出手，一本正经的掐算。“珍珍恐怕有得等了。”
程灵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我不过是觉得竹简书写作画多为不易，绢布丝帛又太过贵重，便想着做一种既便宜，又好用的东西罢了。
草纸轻便，成本低廉。
若能把草纸不能书写的缺点加以改良，那既轻便又能书写还成本低廉的纸，不就是最好的载体么？
于是我便带着青桔试着制作，哪知道最后的成品这么好。”
两兄弟听了，虽然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可纸的好处他们都已经试过了，也不得不信。
“真的？”
“那是自然，我骗你们做什么？”
程灵月感觉很是心累，她不过是想要方便自己，顺便为天下学子做那么一丁点贡献，怎么还要被人追根究底的。
“珍珍，你知道吗，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之前的问题翻篇后，程颂一脸兴奋。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点小技罢了。”程灵月摆摆手，一脸的谦虚。
不过她脸颊上加深的梨涡招式着她的喜悦。
嗯，绕是今日的好话听了一箩筐，她还是爱听。
“等纸送往都城，圣上一定会下旨表彰你的。”
“会有赏赐吗？”
“到时候你的名字会传遍天下，区区赏赐……”
“我一个女娘，又不是你们儿郎想要名传千古，青史留名，我就想要些赏赐，以后吃喝不愁……”
两人斗着嘴，声音渐渐远去。
大厅门口，桑舜华和程止看着远去的几人，相视而笑。
“看着他们兄妹关系越来越好，我便放心了。”
“夫人何出此言？珍珍这么好的小女娘，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我只是有些担心。在这白鹿山上，珍珍也没有个同龄的玩伴。若随性惯了，以后回了都城，恐怕会受委屈。”
“便劳烦夫人多教教珍珍，珍珍最是聪颖，那些个礼仪规矩定是一学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