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二，第6章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前，巫灵月回到了白黎部落。
吃过晚饭后，她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桑？”
至从两年前搬离圣山后，巫灵月再没见过白桑，白桑也再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风灵月，跟我走。”白桑看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巫灵月，眼里没了以往的敌视。
从她搬上圣山的那一刻起，巫灵月余她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再也不配自己把她放在眼里。
巫灵月没有动作，她不知道白桑要做什么。
只是短短的时间，她心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已经跨出门槛的白桑见巫灵月没跟上来，回头看她，然后突然笑了。
抬手，一只淡金色的小虫出现在她的掌心。
——
两年时间，足够巫灵月知道很多消息。
命蛊，白黎巫女代代相传的圣蛊。
是蛊中之王，能控制大部分的蛊虫。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系统绑定的银月。
命蛊长时间的离体，就表示上一代巫女的时代即将结束，新一代的巫女即将上位。
时隔两年，巫灵月再一次见到巫女，她满头白发，毫无光泽，似乎距离上次见面老了三十岁的模样。
她原本明亮的双眼浑浊，整个人似乎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之前总总在巫灵月脑海闪过，她犹豫良久，开口喊道：“婆婆。”
“阿月来了啊。”听到巫灵月的声音，巫女似乎这才知道她来了，缓慢的转头看向她，“阿月，还记得婆婆给你说的么？”
巫灵月知道，巫女说的是‘无量流火’。
“嗯。”巫灵月应道。
“得到它，答应我。”
迟迟没有听见巫灵月的回答，巫女沙哑的声音有些激动，“就当…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巫灵月眨眨眼，看着眼前行将就木的老人，心里没太多波动，只有对生命易逝的感伤。
“婆婆，我不是风家的孩子，对吗？”
在巫女说出救命之恩的时候，巫灵月一直的疑问似乎就得到了解答，不过她还是想问一问，想听见巫女亲口告诉她答案。
“……”
随着巫灵月的问题，巫女的记忆回到了七年前的一个雨夜。
那次她出山回来的途中，遇见了一队被洗劫的车队，所有人都被射杀，财物被洗劫一空。
这样的场景巫女不是第一次见，她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只需要等天亮，自然会有官府来善后。
可草丛中一声婴孩的啼哭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她找到那个女婴，并且发现女婴天生有上佳的练武资质，就改变了想法，带着女婴回了白黎。
当初的那个女婴，就是眼前的孩子。
“你…就是风家的孩子。”巫女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斩钉截铁。
巫灵月挑挑眉，她就不明白了，都这样了，巫女为什么还要说谎。
她是巫女捡回来的野种，这不是白黎部人尽皆知的么？
如果她真的是风家女，怎么没有一个风家人出来替她说话？
“答应我。”
巫女兀的生出一股力气，她俯身抓住巫灵月的手，声音沙哑而尖锐，“答应我。”
巫灵月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用了些力气，也没挣脱。
“就当还我养你一场。”巫女的话近乎哀求。
巫灵月停下挣扎的力气，看着巫女浑浊的眼睛，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答应你。”
不管巫女是不是骗她，她确实是被巫女捡了回来，并且给了她新生。
巫灵月即使是个穿越者，即使有金手指，在当初还在襁褓中的状态，没有巫女，她活不了。
有恩必报，这是她做人的准则之一。
“你发誓，对着蛊神。”
巫灵月心中吐槽，如果她不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发誓有什么用？
她信的是穿越大神，不信蛊神的。
不过她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由着这个老人吧，让她走得也安心些。
巫灵月转身对着神殿的方向跪了下来，“蛊神在上，风灵月在此起誓，定尽一切努力完成先祖遗愿。若未完成，也定让我的子孙后代，为之尽力。”
虽然巫灵月的誓言并没有完不成就如何，巫女还是满意了。
她们风家几代人，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么。
通过这两年的暗中观察，她发现这孩子和寻常的孩子不同，她言出必行。
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