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朦胧烟雨（上）

那是沉睡在雨水心中的梦魇。

梦里，雨水可以看到自己被黑暗的力量缠住全身，完全无法挣脱束缚。分明只是想要为那些新生的花草带去生长与希望的润泽雨露，可却猝不及防地遇到了那位散发着黑暗力量的紫头发黑魔女。

雨水：什么人？

菲尔：你就是雨水节气花信吧？真是让我好找。

菲尔对着雨水抛出了黑水晶。散发着暗紫色光芒的黑水晶里充斥着非常强大的黑暗力量，那种力量让雨水由内而外地厌恶着。雨水立刻躲闪开，但还是敌不过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的菲尔。

雨水：呃啊——！

被黑水晶力量控制的雨水倒在地上。但他仍旧不肯轻易屈服黑暗，努力与那粘稠肮脏的力量做着斗争。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早就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清晰的是，那个黑魔女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全身。他分明非常想要挣脱这份痛苦的黑暗束缚，可站在他的身前的黑魔女却只是桀桀笑着。

菲尔：不过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一个人落单在这里，看来圣洁之光还没有找到你啊。还真是奇怪，分明圣洁之光与你们节气花信都是拉贝尔的，可为什么我都找到了，她还没有找到呢？嗯，真奇怪啊。

菲尔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

雨水：妳到底是谁？

菲尔：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知道，你应该是被圣洁之光抛弃了吧。

雨水：什么？

雨水错愕地看着菲尔。

菲尔：你已经被圣洁之光、被拉贝尔大陆抛弃了哦。

菲尔的话直接击溃了雨水愈发虚弱的精神力。黑暗的力量趁着这一刻侵袭了雨水的全身。

雨水：不要——！

黑暗的力量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粘稠的黑暗粘液不断地吞噬着他的心灵，无论怎么做，他也没办法从这肮脏粘稠的黑暗泥潭里脱身，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继续受自己的意识支配了。

季华渊：雨水？怎么了？快醒醒。

这是谁的声音，好耳熟啊……但是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管是谁都好，快点把这些肮脏的东西从我的身上弄走啊——

季华渊：是被梦魇缠身了吗？

季华渊看着趴在床上痛苦休息的雨水，立刻召唤了法杖。

季华渊：翎羽斩！

他不敢太过放肆地使用自己的魔法，一个不慎甚至会伤害到雨水。他甚至懒得去念那些繁杂的咒语。先让雨水平躺，再仔细寻找着雨水身上疑似是感染到自身黑暗力量的地方，再让翎羽斩去攻击。

雨水：唔……

看着雨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季华渊这才松了口气。他把法杖收了起来后，坐在了雨水的床边。

季华渊：醒了？看你冷汗淋漓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

雨水：嗯，或许是这样？不过我现在也想不起来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了，反正很让我不舒服就是了。

雨水并不为难自己去思考那些完全想不清楚的、但一定会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季华渊：嗯。

季华渊抱了一会儿雨水。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还在顺着囚心锁去侵染节气花信们的心灵。即使他再怎么想克制自己的力量，也还是难免会遗漏一些力量。他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是去安慰他们了。

如果自己的能力再强大一点的话，他们甚至连这一点伤害都不会受到。

季华渊：抱歉，或许是我的力量没控制住，才让你……

雨水：跟你没关系。

雨水轻轻推开了季华渊。

雨水：你要知道一件事，阿渊。总是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只会让你的心理负担越来越重。如果不及时地去发泄这些压力，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承受不住，就会彻底崩溃。

季华渊：唔……

雨水：如果真的是你的错，相信我们也会不留情面地指责你。但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会平白给你加负担。

雨水轻轻地理了理季华渊的头发。

雨水：自罪可不会让我们觉得你有多么伟大，只会觉得你还是那么幼稚。

季华渊：嗯……

季华渊微微转移着自己的视线。

雨水：不过说起来，圣洁之光似乎与黑化的立春打起来了。

雨水转移了话题。

季华渊：啊，是啊。

季华渊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也可能这只是自己多想了。他悄悄地在心上记了一笔

雨水：真遗憾，没办法看现场直播了。

季华渊：想看的话我可以链接一下现场的。

季华渊慢慢地召唤出了水晶球。只要敲一下就可以看。

季华渊：要看吗？

雨水：不，我还是更想看她会怎么跟黑化的我战斗。

雨水摇了摇头。

刚才那场梦里的一些景象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但那似乎是自己以前与雪城爱之间的往昔故事。

黑化的自己，与前往地球寻找节气花信的圣洁之光，在那场大雨之中开展了一场战斗。

……不过那个时候，圣洁之光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似乎并不是拉贝尔大陆的，而是帕拉尼里的。

不过都已经记不清了。

雨水：我要出去走一会儿。你也一起去吗？

雨水看着窗外。天气似乎又要下雨了。

季华渊：啊，可以啊。

季华渊点了点头，跟着雨水走到了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