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保护花的方式：描述偏差

我暗暗期待，想要让所有人都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089：相互矛盾——

沈翊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架起画板开始画像。

他是个忙活起来就忘记时间，也感觉不到饥饿的人，不过好在有沈晚凉陪着。

中午时，他为他们两人点了些饭菜让人送来，然后温声劝说沈翊暂时放下工作，先吃饭。

他的话对沈翊很管用，应该说，哪怕他不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温柔潋滟的水眸忧郁地看着沈翊，沈翊大概就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

而现在，沈晚凉只是想让他先吃饭而已，他自然会答应。

简单地吃了午饭，沈翊就继续画像。

这次的画与往常直接画出整个面容不同，沈翊将嫌疑人的面部特征进行拆分，然后把各个部分单独画下来。

这个过程听上去简单，但实际进行的时候并不容易。

临近下班时间，沈晚凉见沈翊没有休息的意思，便同他打了声招呼，回到酒店将女装脱下，换了身浅色系的春秋款的法国宫廷风休闲男装。

换好衣服又整理了发型，沈晚凉先去买了两份晚餐，才返回凤池派出所。

在他进入沈翊所在的那间空旷的会议室时，对方正在与小刘交流画像的细节。

沈翊：“……每个目击者，都有自己的表达体系，有的人侧重外观形态，有的人侧重感知。”

沈翊：“柳小叶属于后者。”

沈翊：“跟她交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强调感知，侧重细节和物态尺寸。”

沈翊：“在迷幻剂的作用下，她的感受被剧烈地拉扯，会变得更夸张、会模糊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小刘皱着眉指着其中一幅画中的一只眼睛困惑地询问道：

小刘：“但这个眼睛……柳小叶的描述里是三角眼，为什么您画的不是这样？”

沈翊用画笔指着小刘画的嫌疑人画像和他画的局部特征向对方解释道：

沈翊：“因为侧转透视的关系，导致她看到的嫌疑人的眼睛像是三角眼。”

沈翊：“她意识不到嫌疑人左右脸空间的变换，所以左侧的脸颊是侧转透视的脸，右侧的脸颊，是平视正视的脸。”

小刘：“哦！”

小刘恍然，

小刘：“沈顾问之前说过，嫌疑人应该有三个。”

小刘：“所以这些相互矛盾的五官特征，既然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太过奇怪，那的确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旁听了一会儿的沈晚凉笑着开口道：

沈晚凉：“没错。”

他走过去将晚饭放在沈翊面前，侧坐到他左手边的桌子上，看向小刘弯着眸道：

沈晚凉：“所以，就需要剥离出这些五官特征中，哪些是因致幻导致的模糊，哪些是不同脸上的元素。”

虽然坐在桌子上有些失礼，但是沈晚凉这么做时，总会自内而外地透露出独特的风采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沈翊就眼眸含笑地看着他，然后接着他的话对小刘说：

沈翊：“从解剖学的角度、透视的角度、视觉特征的角度，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规律？”

小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她总觉得沈老师和沈顾问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听到沈翊的问题，她反应了片刻，才指着某几个五官对沈翊说：

小刘：“这只流泪的眼睛……和这个嘴，看向右侧这只耳朵，和左侧这只眼睛，似乎分别是两个……透视空间。”

沈翊：“好。”

沈翊笑着点点头，

沈翊：“那我们现在把它们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