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 一线生机
那个被尘封多年的盒子终究是见了天日。多年记忆也涌上心头。
半块玉珏，一小枚霍家军军章。
里面有程始的一封信，信上记载了全部的来龙去脉。
………………
程渝在门外跪着，太子与皇后匆匆赶来
程渝：皇后
皇后：予陪你一起等
程渝：皇后赶快回去，不要受了凉
随后，大门打开，越妃打着伞跑了下来
越妃：皇后身子弱，不如进我永乐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越妃：太子也请回吧
越妃：程渝，你随我进去
越妃伸出手看向程渝，程渝行了大礼，随后起身看向皇后娘娘，跟着越妃进了大殿
程渝披着被子喝着姜汤，文帝握着那半块玉珏来回踱步
文帝：曲陵侯通敌，此事待审，朕已经下御旨了，此事不能更改
文帝：你可知晓？
程渝点点头，裹紧了被子
文帝：你既不是程家人，此时定不会牵连到你，你与子晟的婚事就还在
程渝猛的摇头
程渝：陛下，自我记事起，他们就是我的阿父阿母，我就是程家人
文帝站在一旁，事情又变得十分棘手。
文帝：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是谁？
程渝：我是程家五娘子程渝，就算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要等证明我阿父无罪以后
文帝：哼，你这女娘倒是…倒是…诶
文帝一甩袖子
文帝：朕是该夸你孝顺呢还是该骂你心硬呢
文帝：只要你不是程家人，那么此事便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受牵连，你与子晟的婚事依然可以照旧，况且子晟才离开几日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这样对的起子晟吗？
程渝：对不住便对不住，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人人都对的住
程渝：况且，子晟他会理解我的
此时，越妃端着一碗姜汤进来
越妃：阿渝，再喝一碗吧
程渝：多谢越妃
越妃：你阿母既然托人告知陛下，定是不愿让你受牵连
程渝看着越妃想起了袁善见说过的话
程渝：越妃娘娘，我真的不是程家女娘吗
越妃替她擦去了发丝上的水，随后便问向文帝
越妃：陛下，她应该有权利知晓吧？
文帝：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等到程始一案结束以后才要知晓的吗
越妃：阿渝，这封信要不要看你自己决定
程渝拿起信简看了起来
文帝：前朝琅琊王氏家主为天下而亡，戾帝时又对其家族赶尽杀绝，只剩一长孙一子侄，后来这长孙便被留在了琅琊，侄子便跟随霍兄平天下，天下初定，朕特派为信阳郡郡守，其长子跟随了舅父入了霍家军，孤城一役后，次子幼子殉国，琅琊王氏一族自此再无人入士。
越妃：当时卿言阿姐身怀六甲，义无反顾的跟随夫君守孤城，我以为是一尸两命，没想到她拼死生下了你
越妃：更没想到曲陵侯夫妇将你抚养长大
越妃：就算曲陵侯通敌，念在其二人抚养你的份上，也会从轻发落，更何况我与陛下都相信曲陵侯的为人
越妃：待调查清楚后，会还程家一个清白的
程渝：我舅父是霍将军副将叶卿之，怪不得我随子晟去杏花别院看望霍夫人，她将我认错
程渝：圣上，我阿父阿母虽身死孤城，可我这十几年来从未缺少过父母兄长的关爱以及家人的关怀，可是少商好不容易与亲人团聚，苦尽甘来，却要入狱受罪。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父兄牵连。还望圣上能网开一面放过少商
文帝：准
程渝：谢陛下
程渝弯腰跪在一旁，直到文帝答应以后才起身
程渝：程渝还有一事
文帝：只要不是替程始求情，其他朕都应允
程渝：我知晓陛下信我阿父为人，可我也知晓单单凭陛下信是不可行的，满朝文武都在看着
程渝：所以只要找到这两千精铜，便可保住程家
文帝：正是
程渝：所以陛下是应允我前去铜牛，替陛下寻回这两千精铜了？
文帝：胡闹！
文帝：朕何时应允了。一个小女娘去铜牛干什么？那里比邻寿春。早已被彭坤占据，多危险啊
程渝：陛下，我自小在军营中长大，骑射之术是我阿母教的
程渝：女娘也可以去前线，去战场
程渝：我阿母与大嫂能带兵打仗
程渝：陛下我求求您，多待一日，我阿父便多危险一日，狱中不比家里，我怕他们吃不消
文帝：查案之事自有廷尉府，不用你插手
程渝：陛下
程渝：铜牛比邻寿春，子晟在寿春，我相信他一定会收复寿春的
程渝：身为他未来新妇，我一定能查清楚的，不然
程渝：不然我将来如何做随行女将军？
文帝明显动容了，在他眼里凌子晟大过一切
越妃：陛下，今日太晚了，不如先让程渝随妾回宫，妾有好多话想与她说，等明日一早就让她回长秋宫
文帝背着身插着腰摆了摆手
越妃：阿渝，带上那盒子随我回宫
文帝：等等，这半块玉珏就不用拿走了吧？
越妃：都听陛下的
……
越妃：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程渝：是
程渝出来以后，忐忑的看着越妃，只见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越妃：说起来，你该唤我一声姨母。我与你阿母乃故交，你外大母与外大父离去的早，荆县叶氏只剩下你舅父与你阿母二人，后来你舅父带着府兵投靠了霍家兄长，你母亲成亲以后，一直跟着霍家军
越妃：等到你三兄出生，你阿兄也能跟着你舅父上阵杀敌了，等到你父亲上任信阳郡郡守，霍家阿嫂还说若是生个女儿，就给阿狰做老婆
越妃：后来啊，被圣上抢了先，先行与王家定了亲
越妃：这半块玉珏在你这儿，另一半，在老三那里。
越妃：所以，陛下收回了这半块玉珏
越妃：只可惜，霍家无一人生还。
越妃：曲陵侯虽不是你生父，我知道在你心里，他就是生父
越妃：我也知道你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越妃：这是我的手令，我会让人送你出宫，去见见程伯夫人吧
程渝：越妃娘娘，可您这是在……
越妃：好了，陛下不会怪罪我的
越妃：你回来若是缺胳膊少腿了，我自会求圣上狠狠的罚程家
程渝：多谢越妃娘娘，您多保重
程渝拜别越妃以后，直接出了宫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