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托家底了

大军开拔当天，文帝带着宣后，越妃以及文武百官相送，程渝站在宣后一侧看着凌不疑骑马而来

一侧的程始面漏不悦之色，好几日晚上看着程渝一针一线的缝制，以为程渝是给自己缝的，没想到自己一件也没有

出征在即，程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凌不疑身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

凌不疑似有察觉，路过皇后所在的一侧时，振臂一舒，一个小盒子划成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在了程渝手里

程渝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块四方印章，上面行着一只冷静肃穆的猛虎。

程渝：这是？

程渝不解的问道

宣后却得知这是何物，面带微笑看着那四四方方的私印

皇后：这是子晟府邸的私印，看来，他这是要交家底了

程渝红着脸看向远去的将军，少年英姿，意气风发

文帝看到他这一举动，又想笑，又想骂他，到底是绷住了

大军出征之后，程渝照常待在长秋宫，偶尔前去杏花别院看看霍君华，虽然她还是对她刻薄相待，程渝也不恼，每次都与她解释自己姓甚名谁。

程渝的婚事直接由长秋宫准备，萧元漪则又给她添了些嫁妆

袁慎与程少商也在议亲了，程渝感叹，这世上也有能降住袁慎的人，袁慎此人，口嫌体正直。一边嫌弃程少商整日里敲敲打打，又一边在一旁她递着工具。

老班侯也率兵出征寿春，放心不下班小侯，便让他多与程家多走动，程少宫与程颂笑着打趣他，奈何班小侯过于羞涩，班姎暂时也没有要嫁人的想法

程少宫正准备起身，手中的龟甲落地，碎成两半，是为大凶

不料，卦象应验——前方奏报，铜牛现失守，程始勾结铜牛县县令颜忠，私吞两千精铜投敌叛国。

文帝在大殿内痛骂半个时辰

宣后得知消息赶来却不知如何劝慰，越妃则端着糕点不顾曹成劝阻来到大殿进入书房

越妃一开门，文帝便朝门口扔了书简

越妃：诶呦

文帝：诶呀

文帝：阿姮怎么是你啊

文帝：可伤着？

文帝：快，传医官来

文帝有些慌张，越妃捂着头嗔怪道

越妃：陛下还是继续砸吧

文帝：诶呀，传医官过来看一看，伤到没有

文帝：万一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越妃：陛下若是觉得砸这些奏章不够解气的话，那我命人端几个炭盆来，咱们把这些奏章烧着玩儿

越妃：不是更解气吗

文帝：阿姮，朕错了

文帝：朕不该拿这些奏章撒气

文帝：还是给朕看看伤着没

文帝拿开越妃的手，叹了口气

越妃：妾才没那般蠢笨

越妃：傻傻的站着等陛下砸

越妃：只是陛下一种是不吃不喝，让妾好生担心一回。

越妃：为了投桃报李，妾也得让陛下担心一回。

文帝：没事便好

越妃：铜牛县县令和曲陵侯双双头敌，陛下失望也正常。

越妃：但妾知道

越妃：陛下发火，不仅仅是因为城池得失而生气。

越妃：都是为了天下寒门而惋惜

文帝：知我者，阿姮也

文帝：原本朕几欲提拔寒门学子，可是总牵制于那些世家贵族。他们宁愿举荐子侄也不愿从寒门选拔。

文帝：程始，颜忠都是当年朕立牌众议选自寒门，可现如今他们俩人双双投敌，恐怕日后朕要再想从寒门选拔士子就更难了。

越妃：可就算这样陛下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呀。

越妃：其中是不是另有隐秘？

文帝：程始、颜忠被两位县丞亲眼所见，携两千精铜出门投递。

文帝：证据确凿，如今连人也找不到了。

文帝：即便朕说他们两个是内有冤情，但也难以洗白。

越妃：陛下，为君者切不可优柔寡断。

越妃：为有按律处置，才可令天下人服气。

越妃：妾相信陛下的眼光，更相信颜县令和曲陵侯的为人。

越妃：此案一定另有内情，陛下无需为难，咱们可以慢慢查清楚。

越妃：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看着文帝一脸哀愁，越妃又想到了程家婚事

越妃：难不成陛下还在替子晟发愁？

越妃：若是真处置曲陵侯，那子晟的婚事？

文帝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越妃

文帝：事到如今，朕也不再瞒你了

文帝：程渝是卿言阿妹的孩子……

越妃脸上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震惊，相反，她其实一脸平静，眼神动容

越妃：其实……我第一次见阿渝便觉得她像卿言的孩子，跟卿言小时候长特别像

越妃：得知她还有后代在世上活着，我这心里能好受一些。

文帝：程始夫妇不希望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朕也再想法子保她

…………

程渝听闻程始出事，连忙出宫回家，到了宫门口，遇见了袁慎

袁善见：程五娘子，上我马车

程渝：你都知道了？

袁善见：左大人已经在御前闹过了

袁善见：现在朝中无人不知程将军通敌

袁善见：你先回家，我去御前为程氏申辩

程渝：你不怕得罪圣上吗？

袁善见：为了少商，我也定要去御前的

袁善见：就算得罪圣上，我也不死不休

程渝：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