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老大

我们的老大始终是身材挺直，说起话来有板有眼，步履稳健，平素比较严肃，似乎和22岁的年纪不符，很少笑，笑起来有一点老成，声音低沉浑厚有点憨，缺少俊青笑起来的眉飞色舞，更没有小二的天真烂漫。

他常常在一边看着我们胡闹。

老大在我的记忆中总正直善良而且默默向上的模样，冬日的清晨，他很早起来，拿着笔记本默默背诵记忆，他的重来不说自己的理想，也不说自己的期望，每天默默向前。他偶尔会在休息日和我们去上网，常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于游戏，韩剧从来不感兴趣，对于少儿不宜的视频也是三笑而过，似乎除了学习和看我们胡闹，每天和老凌、小二、小六、科比(科比是孙克青绰号，虽非本宿舍弟兄，却常年流连于此，日后番外详细讲述这哥们儿的故事，也是跌宕起伏)腻乎在一起，没有什么引起他乐趣的事儿！一次老大见我把维生素c片扔进饭锅里，急忙说道：高温会把维生素C破坏掉，我一吐舌，大现眼了。还有一次老大又问我：是不是耐酶不谱，广谱不耐酶？我脑袋晃得如同拨浪鼓，他说这是抗菌素特点！我再一次现眼了！我的老大是其实是学习相当优秀的人，他高考成绩496分，我曾说在辽宁你能读一本B段或者优秀的二本，可惜在学霸之乡的山东。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后他考入济宁医学院专升本，毕业后又考入云南医学院研究生院！

老大让我敬佩的事一是默默学习的劲头，二是人品，弟兄们的摩擦，他常常扮演润滑剂的角色！

大三因为电炉风波，我和老凌发生一些不快，老大从中调节，小六被传销洗脑，回来要退学，老大带头苦口婆心规劝，科比和我常因感情执迷不悟，他又常常点金！！现在想起来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真诚对你规劝，万分难得。

老大在我脑海中形象成为了固有模式，可是世事无绝对。在大三那年他却来了个乾坤倒转。

老大疯了！

我现在想想都感觉难以置信。

老大突然消瘦了很多，颧骨有些突出，面颊的肉少了许多，肩膀的骨头显得有些嶙峋。

随之而来的是老大话变得多了，常常听到他的憨笑，和我们一起开着玩笑，开始我感觉有些不适应，但是日子久了也感觉老大太严肃了，这样也好。而后发生一件令我等咋舌得事，他突然和我们班艾甜甜过从甚密。现在想起艾甜甜同学，身材高挑匀称，一米七大儿，修长美腿，只不过面相有高冷女神的模样的。他俩居然能玩一起，令人吃惊不已，下课时，放学时，食堂吃饭时，二人相谈甚欢，老大眯着眼，说话滔滔不绝，有时把甜甜撩得眉飞色舞，有时粉面泛红，还时而娇羞低头。乐于八卦的我们惊讶之余，得出相同的结论：老大疯了！

好事的我曾经当面和甜甜聊过此时，我问道“哈哈，我发现我家老大对你动了芳心，你们又好像没事，咋回事？甜甜一皱眉:“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分明带有几分埋怨和迷茫！我于是回去问老大，老大煮开了水，手里拿着杯子泡着不明物体，笑着说到:“哈哈，毅！我不可能和甜甜恋爱，我俩不是一路人，我只不过开玩笑”我答到“甜甜似乎当真了！”，他又说：“我前几天其实已经和甜甜说了，我俩家相隔好几百里，你不能嫁给我！不结婚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说:“怪不她有些不开心！”。老大郑重地说：“我不打算谈恋爱，其实我今年夏天不知道怎么了，经常胃疼，肚子胀，吃不下去饭，吃了很多药，自己又输了液，也不见好，我去老家市医院看了，胃镜也做了，也没发现什么大毛病，就是轻微慢性浅表性胃炎，后来又看了一个大夫说我总是心情低落，导致消化功能异常，他又让我喝一些麦芽和神曲，调节消化功能，所以我这两个月和你们嘻嘻哈哈，至于甜甜，当做伙伴，再说刚上学时候，咱班涛哥(我班的小霸王，前文提过差点和老凌冲突的哥们儿)曾经缠着甜甜，被甜甜拒绝了，现在涛哥还耿耿于怀，我不能趟这浑水，你明白了吧，我其实和老凌一样！”说罢，老大拿出一大把纸叠的纸pia叽，让我陪他玩，我哭笑不得，于是我俩扇起了pia叽！

在山东pia叽是如何称呼，至今我不知道，一种用硬一点的纸叠成的方块状的东西！

这玩意我们已经十年没玩过了，玩了十几分钟，全身微汗出，不亦乐乎！

弟兄们聚餐之时老大多是言语不多，举止沉稳，但是回回不落，有场必到，饮酒不多，白酒多时则不胜酒力，会偷奸吐到矿泉水瓶中，掩人耳目！

老大和我的点点滴滴不多，毕业后，和他电话长谈数次，多是当下学习工作之事，我得知，在济宁医学院读专升本时老大真正正正交了女朋友，但是学习依旧优秀。毕业后回老家在菏泽市中医院任外科医师一年，在考市医院的成绩优异，因为人脉关系不济而被拿下，老大一气之下考取西南某医学院研究生，扬眉吐气！

我的记忆中老大长谈中还有对中医药的谨慎认可，对过往弟兄情谊的追忆，对我的鼓励！

近二年和老大几乎很少联系了，老大昨天发信息问我阳没阳，我说阳了，然后音信全无。我坚信老大和我不会完全断绝，他年相见，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