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好不好

深夜的卧室静得能听见钟表滴答声，林墨蜷缩在被子里，指尖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还没有明显隆起，却承载着一个小生命，白蜜味的信息素裹着细碎的暖意，在空气中轻轻漾开。

陆沉洗完澡出来，水汽氤氲着他挺拔的身形，深色睡袍松松系在腰间。他走到床边坐下，红酒味的信息素却没了往日的温和，带着几分冷硬的滞涩，像冰镇过头的醇酿，让空气都凉了几分。

“墨墨，”陆沉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林墨头顶的发旋上，“我们谈谈。”

林墨心里一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床单，慢慢转过身看向他：“叔叔，怎么了？”

陆沉抬手，指腹轻轻蹭过林墨的脸颊，动作依旧温柔，眼神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挣扎：“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你说什么？”林墨的瞳孔猛地收缩，白蜜味的信息素瞬间变得慌乱，像被风吹散的糖霜，“叔叔，你之前不是说……说他是我们的宝贝吗？”

“我知道。”陆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林墨的目光，红酒味的信息素愈发冷冽，“可你想过吗？有了孩子，你的精力都会放在他身上，你还会像以前一样依赖我、需要我吗？”

林墨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所以你是怕……怕我不爱你了？”

“是。”陆沉终于抬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安，有占有欲，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墨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能接受有别的人分走你的注意力，哪怕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林墨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对他的爱，和对你的爱不一样，不会分走半分的！”

“不一样？”陆沉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住林墨的手腕，红酒味的信息素带着压迫感，瞬间裹住他，“你现在这么说，等他出生了呢？你会半夜起来给他喂奶，会抱着他哄他睡觉，会因为他的一点小不舒服就慌得不行。那我呢？我在你心里，还会有位置吗？”

林墨被他抓得生疼，却更心疼他眼底的恐慌。他知道陆沉看似沉稳，其实骨子里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可他没想到，这份占有欲会延伸到孩子身上。

“叔叔，你冷静点。”林墨吸了吸鼻子，试图掰开他的手，“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宝宝啊，你会看着他长大，会教他走路、说话，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

“我不要一家三口！”陆沉猛地松开手，语气带着几分失控，“我只要你，墨墨。我只要我们以前的样子，没有别人打扰，只有我们两个。”

林墨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慢慢挪到床边，双手护住小腹，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我不会打掉他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伤害他。”

“你非要这样吗？”陆沉的声音冷了下来，红酒味的信息素彻底褪去了温度，“墨墨，你选他，还是选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林墨心上。他抬起头，眼底满是失望和委屈：“叔叔，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选择？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两个都要。”

“没有都要的选择。”陆沉站起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如果你非要留下这个孩子，那我们……”

“那我们就怎么样？”林墨哽咽着追问，心一点点沉下去，“你要离开我吗？”

陆沉的身体僵住，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他其实也怕，怕真的失去林墨，可一想到孩子会分走林墨的爱，他就控制不住地恐慌。

卧室里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紊乱的呼吸声，还有信息素碰撞间的冰冷与酸涩。林墨靠在床头，双手紧紧护着小腹，白蜜味的信息素带着微弱的颤抖，却透着坚定。

过了很久，陆沉才缓缓转过身，看着林墨泛红的眼睛和倔强的神情，心里的坚硬瞬间软了一角。他走过去，蹲在床边，伸手想擦去林墨的眼泪，却被他偏头躲开。

“墨墨，”陆沉的声音放软，带着一丝恳求，“算我求你，把孩子打掉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会更爱你，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好不好？”

林墨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不好。叔叔，我知道你怕失去我，可我也怕失去孩子。你能不能试着接受他？他会让我们的家更完整的。”

陆沉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了。他慢慢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需要冷静一下。”

门被轻轻带上，卧室里只剩下林墨一个人。他抱着膝盖，靠在床头，眼泪无声地滑落。白蜜味的信息素裹着委屈和不安，在空荡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而门外的陆沉，靠在墙上，指尖泛白。红酒味的信息素依旧冰冷，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他想起林墨护着小腹时倔强的模样，想起他说“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时的委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疼又乱。

或许，他真的错了。或许，那个小小的生命，不会分走林墨的爱，反而会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紧密。

陆沉缓缓抬手，按了按眉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彻底想通，但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