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盟友

黑夜笼罩着哥布林。在黑暗中，昆虫啁啾，一只猫头鹰凄凉地叫着。哥布林靠在一棵树上，研究着远处的光源。穿过树林，走下山坡，有人点燃了篝火。这是深绿色。 人类不会在这里露营，除非他们非常勇敢或非常迷茫。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斯坎普问道。十几个地精和两个人类站在哥布林身后。

“这有点太远了，说不出来，”哥布林轻蔑地回答。多么愚蠢的问题。

希塔走上前去。“这是正确的地方。我们问的村民说他在这里。虽然，我猜他们可能在撒谎。他们满怀敌意，就像这个愚蠢地方的其他人一样。

“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哥布林一边说，一边开始向前走。

哥布林和他的追随者们向西走了几个星期才来到这里。他们来找为数不多的几个还没有与威里克结盟的著名土匪之一。根据哥布林从露菲拉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里并没有多少坚持者，但他们离威里克的领地很远。

哥布林从达格波因特回来后休息了几天。他利用这段时间研究了哥布林营地发生的所有变化，并计划了这次旅行。有很多新的地精可以恐吓，新的建筑可以探索。他还访问了庇护所并会见了丹宁。村民们给他摆了一顿筵席！他们很感激他从达格波因特带给他们的所有礼物，尤其是两头牛。然而，哥布林不得不离开并前往东方，以实现他计划的下一阶段。

到达西望镇后，哥布林一行人已经补给并四处打听。那里的人们非常愿意讨论土匪首领，他们既袭击了该地区，又偶尔派人去那里购买物资。人类很奇怪。然而，在他们到达的下一个村庄，人们不愿意与陌生人交谈。他们实际上已经把埃利亚斯和希塔赶出了城。因此，哥布林被迫亲自追踪红手，而他们的猎物被证明是难以捉摸的。

“你要我们做什么？”一个地精落在首领身后问道。

哥布林继续走着。“偷偷溜走，干掉你找到的任何哨兵，但除非必要，否则不要伤害他们，也不要暴露自己。任何被抓住的人都会被踢一脚。

“是的，老大，”小地精回答说，他和其他几个人冲进了阴影里。

很快，哥布林就到达了光线边缘的灌木丛。他躲在树叶中，研究着火堆旁的人物。营地里很容易就有三十多人。有几个人搭起了帐篷，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睡在伸出的树枝下。他们中大约有六个人仍然醒着，四处走动，其中大多数人都坐在火堆旁。

哥布林的目光特别被一个男人吸引住了。他独自一人坐着，哥布林在他身上嗅到了领导的味道。不是用他的鼻子，而是用他的直觉。很明显，这个人就是队长。其他人都确保给他空间，他们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好像他们担心他会不赞成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营地里的人的性质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人是哥布林的那种人，土匪。他们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就像他们拥有他们走过的空间一样，并且敢于让别人说别的话。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武装都比赫拉德的手下好。哥布林看到了几块钢制胸甲和一些更重的盔甲。

哥布林笑了笑。“好吧，我们去自我介绍一下吧，艾莉亚斯。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看着。

艾莉亚斯退缩了。“什么？为什么是我？

“哎呀，为什么是他？”希塔问道。“我想去。”

哥布林翻了个白眼。值得庆幸的是，他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年轻的红发女郎。“不，你留在这里。我需要可以战斗的仆从来掩护我的逃生之路。如果事情变得暴力或我发出信号，请使用你的弓箭。

地精们点了点头，那些拿着弓箭的人也准备好了。希塔对这些命令并不满意，但她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当哥布林和艾莉亚斯走出灌木丛时，她和其他地精呆在原地。

起初，人类阵营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那些注意到他们的人也对他们不屑一顾，但后来有人意识到他们格格不入。此时，哥布林和艾莉亚斯已经快要到火堆旁了，他们已经穿过了半个营地，看不见了。

“等等。你们俩是谁？“火堆旁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惊呼道，他跳起来拔出武器。

“闯入者？”另一个土匪抬起头问道。他的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当附近的所有男人都反应过来时，哥布林大步走近了几英尺，然后停了下来。土匪头子平静地向后靠，打量着新来的人。他的身材和身高中等，但他的存在感很强。他齐肩的黑发向后梳理，眼神坚硬而冰冷。它们让哥布林想起了赫拉德的眼睛，只是它们看起来更阴沉，而且是红色的。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种不寻常的颜色。哥布林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你有很大的胆量走进这里，”土匪头目平淡地说。他似乎并不关心他们的存在，甚至不关心他们。

当艾莉亚斯颤抖时，哥布林耸了耸肩。“谢谢你的赞美。我是来和这些土匪的头目谈谈的。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们不会直接谋杀你？”一个土匪问道。

“因为箭会杀人，”哥布林一边回答，一边用手势向树林里的地精示意。

两支箭瞬间从黑暗中迸发出来，砸在了火堆旁的地面上。土匪们咒骂着，争先恐后地离开了撞击现场。就连艾莉亚斯也退缩了，他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

“我不怕箭，”土匪头目说。哥布林相信了他。他甚至没有退缩。他冰冷的眼神只是研究了一会儿箭矢，然后又回到了哥布林身上。

“那你想要什么？”领导问道。

哥布林狠狠地戳了戳艾莉亚斯的肩膀。这是他的工作！艾莉亚斯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句，然后迅速开始背诵哥布林命令他背诵的演讲。

“我的主人，哥布林，是一个臭名昭著、可怕的杀手。他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强大土匪头目，他要求召开一次平等的会议，以便他可以与被称为红手的土匪首领讨论重大问题。

“你的这个主人在哪里？”那个被称为红手的人问道。他看起来和听起来都很生气。

“我就在这里，”哥布林回答。

男人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小地精。“真的吗？你有点奇怪，不是吗？

“没错，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有些人甚至不止一次，但这通常是因为我的肤色，”哥布林说，他放下了兜帽。“我想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嫉妒我帅气的鼻子。

一阵震惊的沉默，所有的土匪都看向了哥布林的脸。它是绿色的，它绝对属于一个地精。

“见鬼，那是什么？”有人咒骂道。又有几个人嘀咕着，他们退缩了，或者伸手去拿武器。

“这是一个新的转折，”领导人站起来时说。“其他信使都不是地精。”他现在看起来很感兴趣。

“我不是任何人的仆人或走狗。我是领导者，“哥布林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也没有派信使。”

“一个代表狼的人出现了。我杀了他，“黑发首领残忍地笑着回答。哥布林忍不住注意到，他有一颗对人类来说相当长而尖的牙齿。

哥布林站得笔直，微笑着炫耀自己令人印象深刻的牙齿。他们甚至更尖锐。“很好，我讨厌那个家伙。这就是我想和你谈的事情之一，一起杀了他。另外，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红手听起来很傻。

“我叫伊利斯蒂爵士。你可以这样称呼我，小地精。东方人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这让我感到困惑。为什么是现在？

哥布林耸了耸肩。“情况正在发生变化。韦里克想成为北方之王，而南方的每个人都忙于战斗，无法阻止他。还有我。我正在做一些事情。

“寂静之地变化不大。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保持不变。它是由最初的定居者以这种方式建立的。

“就是这个地方？”哥布林问道。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就是我们西方人所说的我们的土地。它是流亡者的避难所。我们不太喜欢外人——比如你——窥探我们的业务。

“好吧，我不是来窥探你尴尬的秘密的。我只是想帮助你结交朋友，征服新的土地，杀死韦里克。

伊利斯蒂一脸怀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盟？你给我的只是模糊的承诺吗？

啊，谈判。哥布林挠了挠脑袋的一侧。他没有太多的练习，除了那些他提出不杀人以换取物质奖励的练习。

“我是一个伟大的盟友。你帮我，然后我帮你杀敌人。我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我有很多小地精的爪牙。在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之前，我们本可以杀死你一半的人，然后溜进夜里。

“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来杀死你想象中的敌人吗？”伊利斯蒂问道，他交叉在胸前。

哥布林的笑容加深了。“我对人类有足够的了解，明白他们不喜欢穿着脏衣服在森林里闲逛，周围几乎没有女人。你来这里是因为你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我有很多观点。现在，我能帮你什么？这个需要被谋杀的人是谁？

伊利斯蒂皱起眉头，揉了揉下巴。当他陷入沉思时，他的姿势放松了。哥布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地精一直面带微笑，畅所欲言，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些事情让他紧张起来。他的气味有点不对劲，而且他散发着血腥味。

毫无征兆地，伊利斯蒂向前冲去。他的刀刃从剑鞘中飞出，劈向哥布林的脸。哥布林猛地向后退去，烧掉了他在森林里摄入的一点长生不老药。当他拔出自己的剑时，剑尖几乎没有错过他的鼻子。它滑开了，正好挡住了伊利斯蒂的下一次攻击，但哥布林稍微失去了平衡，这一击的力量将他向后击退了一英寸。他做了个鬼脸，拼命地转移重心，准备迎接下一击，但它没有到来。哥布林小心翼翼地将剑高高举起，以示警惕。

“不错。我本来以为会更糟，“伊利斯蒂说，他后退了一步，把武器收了起来。“你比你看起来还要快，当然也比你瘦骨嶙峋的身躯更强壮。”

“你这么胖子的速度太快了，”哥布林嘶嘶地回道，他微微放下了刀刃。他不喜欢被突然袭击。那是他的事情。

伊利斯蒂笑了。“这是一次考验，仅此而已。我想看看你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强大。

“这很粗鲁，”哥布林回答。

“原来如此。我道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招待过像样的客人了。

附近的所有土匪现在都站了起来，有几个人拔出了武器。伊利斯蒂转向他们，示意他们离开。“给我们一些空间。我想和小地精单独谈谈。

“如你所愿，先生，”最亲近的人回答说。然后所有的土匪都鞠躬匆匆地离开了，只剩下哥布林和伊莉丝蒂两个人在火堆旁，除了仍然冻僵的艾莉亚斯。哥布林挥手让他走开，然后他跑进了森林里。

“我相信我们在讨论我们的敌人，”伊利斯蒂坐回去时说。

“你先，”哥布林回答说，他也在火堆对面坐了下来。他仍然很警惕。

“很好，你是对的。我确实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我并不总是一个没有土地的流亡者。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我家祖传土地的继承人，但一个强大的邻居贵族偷走了我与生俱来的权利。我家的血誓骑士和我一起逃离了城堡，而我父亲则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你想让我杀了这个贵族？”

令哥布林懊恼的是，伊利斯蒂笑了起来。“你会发现这很困难。我不怀疑你的力量或技能，哥布林，但我的敌人是一个古老的维姆皮尔。他的伤口在几秒钟内愈合，他的力量足以将一个人撕成两半。据说他的目光可以杀人，黑暗服从他，他曾经赤手空拳杀死了一个巨魔。

这听起来确实很困难，它提出了一些重要的问题。哥布林嗅了嗅空气，皱起眉头，一股不寻常但熟悉的泥土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孔。“他和你一样是变种人。”

“这是描述远古血统赋予的神圣力量的一种相当不讨人喜欢的方式，但并非完全不准确，”伊利斯蒂耸耸肩承认。

“如果你不想让我帮忙杀死你的敌人，那你想要什么？”哥布林不知道人类会变成变种人。小地精可以吗？突然间，他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

当他向后靠时，伊利斯蒂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在西方，我什么都没有。凭借我血誓的残余，我花了数年时间在边缘生存，等待我的血液增长壮大，等待其他贵族变得虚弱，以便我可以夺取他的土地。那没有发生，我越来越厌倦了。

“所以呢？”哥布林问道。他得到了很多他没有要求的信息。

“在正常情况下，我甚至不会想到去东方，但你的存在表明了一个机会。我的人民一直远离东方王国是有充分理由的。邪教往往不喜欢我们的存在，而你们的智者聚会也同意他们的观点。他们嫉妒我们的力量，所以他们让低等人反对我们并猎杀我们，但我也不认为他们是你的盟友。

“不，我不太喜欢那些人，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很少出现在北方。它大多只是农民类型的人类和暴力偷窃类型。虽然城外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的，这表明我去参观的时机已经成熟，也许可以为自己开辟一个地方。我的同类长期以来一直茁壮成长，我们可以为被遗弃和遗忘的人提供保护。

哥布林耸了耸肩。“这是其他人都在做的事情。帮我杀了韦里克，我就帮你拿下一些土地。

“这听起来是结盟的有利可图的基础，”伊利斯蒂笑着说。他的眼睛已经暖和了一点，但仍然黑暗而沉思。

哥布林同意他的看法。这听起来像是伊利斯蒂的利益与他的利益一致。韦里克想统治整个北方，听起来维姆皮尔不会心甘情愿地为韦里克服务。

“有一件事我可能应该提一下，”伊利斯蒂说。“作为一个血族，我偶尔需要以其他人的血为食。”

这听起来很不方便。哥布林皱起了眉头。“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只吃动物吗？人们的味道并不那么好。

“这不是品味问题，而是需求问题。我的咬伤使人瘫痪，慢慢地改变他们的血液，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回来大快朵颐了。

“更像是啜饮。血液不是食物，而是一种液体，“哥布林大声沉思道。

伊利斯蒂叹了口气。“我不会容忍一个男人如此不尊重，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哥布林没有理会他。这些新信息确实带来了一些问题。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类作为傀儡，因为人类似乎不信任地精，但 伊利斯蒂 也可能激发信任。尽管如此，哥布林 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工具。他只需要找另一个人做他的傀儡。他喜欢木偶。

“好吧，我会成为你的向导，”哥布林抬起头说。“我可以解释那里的事情是如何运作的，并向你介绍一些人。我也是躲藏的专家，所以你不用担心邪教或其他任何人。

“很好，那我们就达成协议了。我会帮你打韦里克的，“伊利斯蒂站起来说。

伊利斯蒂走到哥布林的身边，伸出一只张开的手。哥布林站起身来接过它。当他们握手以签署协议时，他们非人的目光相遇，他们都笑了。哥布林喜欢伊利斯蒂。他看起来是个直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