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水第一届自由搏击”
案头的火漆印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像未愈的伤口。我捏着皇天的奏折指尖发颤,羊皮纸边缘还沾着南疆的沙粒,字迹却力透纸背
"臣已肃清交州匪患,今将印绶、虎符封存驿站,麾下驻军暂交新任巡抚节制。"
末尾"恳请解甲归田"六字被墨汁洇得发皱,恍惚间竟与记忆里她醉态朦胧的模样重叠。
火车的嘶鸣声撕破晨雾时,我攥着奏折冲出门去。月台上蒸汽翻涌,人群如潮水般退散,皇天裹着褪色的披风立在车头,发丝被煤灰染得灰白。她腰间空荡荡的,那枚象征王爵的玉印,此刻正静静躺在我怀中的锦盒里。
"早知你要来。"
她仰头灌下一口酒,酒壶在掌心转得滴溜溜响,壶嘴还挂着南疆特有的辛辣气息
"折子上的字,可比战场上的箭镞难写多了。"
我展开奏折,看着她亲手画去的"王"字残痕
"真舍得?"
皇天突然笑出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脉在阳光下脉络分明
"你瞧这叶子,该落时不落,反倒误了来年抽芽。"
话音未落,火车汽笛长鸣,白雾漫过她的脚踝,恍惚间又成了当年厢房里朝局暗涌
暮色漫过宫墙时,我与皇天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她身上还带着火车头的煤烟味,步伐却比出征前轻快许多。我望着她的背影,攥着奏折的手心沁出冷汗——明日早朝,这一纸请辞,怕是要在朝堂掀起惊涛骇浪。
当夜,我独坐书房,案头摊开各地密报。交州虽平,但豪族根基未除;中兴一带,暗潮仍在涌动。离梁的话在耳边回响
“一粒种子里藏着天机。”
皇天,何尝不是那颗能改变局势的种子?可封王一事,违背祖制,满朝文武又怎会轻易应允?
烛火摇曳,窗外风雨渐起。我反复摩挲着那枚残缺的王玺,想起皇天在战场上的英姿,也想起她醉眼朦胧时说的“想安安稳稳活着”。她本可功成身退,可这天下,真能少得了她?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带着皇天的奏折踏入朝堂。群臣目光如炬,当我展开奏折,念出“恳请解甲归田”时,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万万不可!”
梁正率先出列
“皇天虽立大功,但封王之事,断不可开此先例!”
我看向殿外渐渐放晴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诸位大人,交州初定,中兴未稳。皇天既有治军之才,又得民心,若能封王,坐镇南疆,实乃社稷之福。”
殿内陷入死寂。我知道,这一战,比任何一场沙场对决都要艰难。但为了天下安定,为了离梁所说的“为后世铺就活路”,我必须赌这一把。
铜炉里的龙涎香混着汗臭蒸腾,梁正突然将竹简砸向李敬辉,碎木片擦着对方耳际飞过
"你们这群为安联邦的狗!当年要不是星耀子弟浴血奋战,早被那群东洋鬼子的'民主宪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如今搞什么异姓封王,分明是想给为安当舔狗!"
"梁正!我草你妈,你他妈一个降臣,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李敬辉扯断腰间革带,露出缠满绷带的旧伤
"老子在镇南关扛着炸药包和为安人拼刺刀的时候,你个酸秀才还在书斋里啃书,皇天封王是为保疆土,不像某些人,满脑子之乎者也,连个屁都放不响!"
周锦突然踹翻鎏金香炉,火星溅在顾纪世青衿上:"顾纪世,你教出来的学生都是这种疯狗?为安联邦搞的那套'三权分立'害得多少国家四分五裂,你们还要把皇天架上复辟的火刑架,安的什么心?"
"竖子不足与谋!"
顾纪世拍碎案头镇纸,碎玉碴儿崩在周锦额角
"当年若不是为安支援新式枪炮,星耀拿什么打赢旧兴?皇天封王是权宜之计,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个鸟的治国!"
骂战愈演愈烈,"为安走狗""复辟余孽"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我死死按住皇天的手腕,她却笑得前俯后仰,眼尾泪痣在乱发间若隐若现。当梁正揪着李敬辉衣领骂出"杂种"时,皇天吐槽一声
“有辱斯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