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耳机
顾辞走到客厅，先把那一单车费钱付了，还特地多付了二十块钱小费。
然后他拨通了张老师的电话：“喂，张老师，我这边要照顾沈澈，他一个人不太方便，这边能请个假吗？，”
张老师：“当然可以，你们不用着急来，什么时候完全好了再来，不着急，身体最重要。”
“谢谢老师，那我先挂了。”
把电话挂了后，他走到房间里，拉了把椅子坐下：“玩什么游戏？”
沈澈瘫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到他来了，懒洋洋的道：“不想打游戏了。”
顾辞：“那你想做什么，吃东西还是睡觉？”
沈澈指着桌子上的平板：“看剧吧，我还要吃零食。”
顾辞走过去帮他把平板电脑拿了过来，外观是白色的，带了个保护套，屏幕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痕，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是不小心摔的，但是没那么严重。
沈澈随便搜了一个综艺，是关于推理的，他坐了起来，背靠着床，把小折叠桌打开，平板放到那个电脑卡槽里。
“你要吃什么零食，我去附近的超市给你买。”顾辞眸子微挑，他放低声音说道。
“不用，冰箱里有可乐，薯片扔在客厅的一个白色箱子里，可乐拿两罐，薯片三包都拿过来，谢谢。”他眼神一直盯着平板上没移过，似乎是到了推理的高潮部分。
沈澈他看综艺，喜欢跳着看，无聊的部分都是直接跳过。
顾辞起身，在客厅的冰箱旁看到了一个箱子，是那种白色的收纳箱。
他按照沈澈说的数量拿，因为东西较多，拿不下，他把薯片圈在怀里，左手托着，右手打开冰箱，沈澈的冰箱里除了饮料就是饮料。
顾辞拿了两瓶饮料，轻轻把冰箱门关上。
他把吃的全部扔在沈澈的床上，沈澈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坐坐坐，我们一起看。”
顾辞依言坐下，但是脚放在床下，身体却在他旁边，他单手撑着床，身体与床的边缘有一定的距离，这个姿势在沈澈看来，怪变扭的。
“你要不把鞋拖了坐上来？”
顾辞把脚从拖鞋里抽了出来，盘着双腿，和沈澈一样，背靠着床。
沈澈把其中一瓶没有开过的可乐递给他，顾辞接了过来：“谢谢。”
沈澈一把撕开薯片的包装袋，吃了起来，牙齿咬住薯片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
沈澈细长的手指伸进包装袋里拿出一个完整的薯片，他问道：“吃吗？”
顾辞笑了笑：“我不吃零食。”
沈澈皱了皱眉头，他疑惑的问道：“你从小到大没吃过零食？”
“没有。”
沈澈把薯片直接塞进他的嘴巴里，顾辞震惊的看着他，嘴巴不自觉的“嘎嘣”一声，咬碎了薯片，沈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样怎么样？”他急忙问道。
“还可以。”
沈澈有点失望，心想：“他是怎么对着薯片说出味道还可以这句话的，明明这么好吃，算了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顾辞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补充了一句：“挺好吃的。”
沈澈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真的？”
顾辞：“真的。”
沈澈语调微扬，得意的笑着说：“我选的当然好吃了，我跟你说，不吃零食你的人生可就少了一半的乐趣。”
沈澈扔了一包番茄味的薯片给他：“比起黄瓜味的薯片我更青睐番茄味的，这个真的很好吃，香味特足”
沈澈很快把自己的那一包给干完了，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之前选的那部综艺播完了，他换了部电影观看，是最近大火的电影——《黎明的战斗》。
他喝了一口可乐，揉了揉肚子：“我觉得我晚上不用吃饭了。”
“多少得吃一点，半夜万一饿了，又得爬起来吃。”
沈澈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再吃我就要吐了，真的实在吃不下了。”
顾辞帮他把桌面上的垃圾清理了，然后去洗了个手。
沈澈低下头看了眼时间：“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都三点多了。”
顾辞：“你一直在吃吃喝喝，当然对时间的流逝没有感觉。”
“好像也是。”
顾辞看着少年呆呆的样子，突然发问：“你有喜欢的人或者很有好感的人吗？”
沈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摇了摇头：“喜欢的人倒是没有，但是很有好感的人，除了阮勇倒是还有一个，不过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顾辞隐约觉得这个人说的就是他自己，他追问道：“那位你觉得很有好感的朋友叫什么？”
“我一般是叫他小泽。”
沈澈：“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愿意听吗？”
“洗耳恭听。”
顾辞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假如你的那个朋友回来了，你会怪罪他吗？”
沈澈错愕，他单手撑着桌子支着下巴：“大概率不会，因为我始终相信他是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才离开的，或许那件事他做不了主，是不可控的，在那之前，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顾辞：“那你觉得我和他像吗？”
沈澈迅速抬头，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沈澈鼻子一酸：“你是不是清泽，回答是与不是。”最后那句话，异常坚定。
顾辞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再逃避了，一味的逃避或许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渐行渐远，就像他之前说的，大学之后或许就没有联系了，到头来只是表面上普通的同学关系。
“是。”他的话语坚定，仿佛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沈澈呼吸一滞，瞳孔骤然一缩，眸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沈澈：“那请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事已至此，顾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准备去找你，但是我母亲却拉住了我，说要带我去到A市念书，我期间有反抗说不想去，但是没办法，我当时那么小不可能一个人待在这边，就算我可以，她们也不会允许，事发突然，我本来是想着和你认认真真的告个别，但是飞机快要起飞了，我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带走了。”
沈澈终于是知道他当年为什么那么突然了，他问道：“因为什么原因？”
“我父亲突发心梗，好在被员工很快的发现，救治及时，才抢救过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是当天我母亲得到这个消息，不放心他一个人自己在那边，前一天晚上订票，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我急忙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