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离仑看向卓翼宸,目光带着挑衅。
离仑:“卓翼宸,你的血海深仇,不想报了吗?”
离仑:“虽说他身不由己,但你父兄确实是他亲手所杀……如果你死去的父兄看到你和仇人一起并肩作战,九泉之下,如何心安?”
卓翼宸听到“身不由己”时,面容微变,为什么说朱厌杀人是身不由己?难道另有隐情?
卓翼宸忍了忍,说。
卓翼宸:“我杀不了他。”
离仑这才又有了笑意,他点点头道。
离仑:“你可以,有了我的帮忙,你就可以。”
卓翼宸紧盯着他,应下他的话。
卓翼宸:“好。”
卓翼宸握紧了云光剑,缓缓朝离仑走了过去。
卓翼宸的识趣让离仑有些意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下一秒,卓翼宸立即出手,挥剑攻向离仑。
离仑:“人类真是一如既往地爱说谎。”
卓翼宸:“赵远舟我自然会杀,但我要先解决你这个更邪恶的东西!”
离仑转动拨浪鼓,冉遗在他的控制下挡住了这一剑。
离仑躲在冉遗身后,似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讥笑道。
离仑:“把我杀了,就没人知道白泽令的下落了。”
所有人闻言均是一愣,卓翼宸暂收起剑,问道。
卓翼宸:“你知道白泽令下落?”
离仑见到众人的表情,笑意更浓。
离仑:“赵婉儿死的那一夜,我虽被封印,却是现场唯一清醒的人,自然看到了白泽令的去处。何况,你们刚刚也在梦里看到了,不是吗?”
离仑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离仑抬手指向文潇,目光却有所偏离。
离仑:“但现在你身上只有一部分的白泽令,剩下两部分不知所踪,所以你发挥不出来。”
文潇惊了一瞬,原来是这样,原来白泽令竟然分成了三份,她体内只有一部分,自然无法发挥出白泽神力。
文潇急着追问道。
文潇:“那其他的呢?”
离仑见文潇神情焦急,越发觉得好玩。
什么白泽神女,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
凡人如此脆弱!如此无知!
看吧,凡人本就不配有权利插手大荒的事!
离仑:“把她交给我,我就告诉你。”
离仑指向赵远舟身边的初年,赵远舟神情一凛。
赵远舟:“休想!”
离仑:“朱厌,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所幸她体内没有那恶心的燃烧!你该庆幸。”
离仑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初年微蹙眉头,有些不解的询问。
初年:“什么燃烧?什么意思?”
离仑表情受伤的看着她,只有看向她时露出了一分柔和。
离仑:“我们都被他所伤,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你居然要与他为伍!”
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就像是陌生人喂我的猫。
初年:“我与他的恩怨自会了解,你与我们的恩怨本就不该牵扯其他人!你利用了冉遗和齐小姐的感情,杀害了这么多人!”
他可以接受任何人不足轻重的辱骂,却始终无法接受她的鄙夷。
他不懂如何对待朋友,玉藻前日复一日的陪着他。
等到他慢慢打开心扉,已经完全依赖于她,生活中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槐江谷也不再像那么空寂可怕。
她却不辞离别,再也没有音讯。
若不是封印解除,他可以用附身之术来人间。
找了她三月,耗费了无数妖力寿命。
他被激怒,眼中泛着猩红,眸底却还是渴望她能说一句软话。
离仑:“我不管!这些蝼蚁被我所杀是他们的荣幸!根本不配我亲自动手!不般配!”
初年:“疯子——”
对,我本来就是一个人,有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我们一起在月下弹琴舞剑平,品茶饮酒。
等到我完全习惯身边有你的存在,你却凭空消失。
像是心中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硬生生割下一块,谁能不疼呢?
我疼得受不了,所以我强行打开昆仑之门,我要去人间去找你——
因此我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那么骄傲的人被囚禁了八年。
独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心中满是和你的回忆里,谁能不疯呢——
若初年曾经还对他被囚一事对他有几分怜惜与愧疚,如今她只是心痛,那样纯真美好的离仑终于是不见了。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