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38

白烁顿了顿，自嘲一笑，肩膀垂下。

白烁：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说到底，宁安城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而起。

白烁又猛灌了几口酒。

酒水吞入腹中，泪水却从眼中而出。

老龟：丫头，这世上的事，很多是说不清对错的。也没有人能料尽世事，大多时候，都是循着本心在走罢了。往事不可追，人要向前看。

白烁：是啊，回不到过去了。

白烁提着酒瓶站起，向明月举杯。

白烁：敬明月，敬晚空，敬这糟烂的人生，敬那回不去的过往，干！

白烁仰头，酒入愁肠。

白烁有些微醺，渐渐站立不稳，跌坐回石桌前。

老龟夺下白烁的酒。

老龟：才活了几年啊，说什么糟烂的人生，你懂什么是人生么？

白烁醉中含着点泪，仿佛想要寻求一个解脱。

白烁：那师父告诉我，什么是人生？

老龟：我告诉不了你什么是人生，若硬要我说，人生，就是从一无所有，再到一无所有的过程，开始和结束已定，但中间的经历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老龟：凭着这千岁的年纪，我可以告诉你四个“不”，不执念，不自苦，不强求，不矫情，好好活一生。明白吗？

老龟转头看向白烁，却见白烁已经趴在桌上沉沉睡着。

老龟摇摇头，幽幽一叹。

老龟：这丫头，也不知能听进去多少。罢了，每个人的路，总要自己走，是福是祸，经历过才能明白啊。

坐在屋檐上临栖自然是听见了白烁说的话，也抬头看向这明月晚空。

临栖：如果他的复活，你会很高兴吧。

临栖：可是我的能力不够强。

临栖：再等等好吗？等我变强些……

临栖来到白烁的身边，替她擦去那颗为落下的泪水。

第二日。

老龟四仰八叉躺在摇椅上，睡得正香。

白烁一边念着书中记载，一边给不同品级的仙丹配药。

白烁：十年佩兰，七年冬青，可炼四品丹，聚灵气；二十年枯苓，三十年苏叶，可炼三品丹，拓灵脉；百年玄冰，千年雪莲，可炼二品丹，补灵台……

白烁翻了翻前后，看向老龟。

白烁：师父，怎么没有一品丹的记录？

老龟被吵醒，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随口道。

老龟：一品丹，那是上古时候的传说了，没人见过……

老龟动了动身子，想继续睡。

白烁来了兴致，凑上前去询问。

白烁：你跟我详细说说呗，说不定我能炼出来呢？

老龟睁了半只眼瞧她。

老龟：不是师父小瞧你，这一品丹可是连上仙飞升的雷劫都能挡得住，绝非凡品，我都没炼出来，你？算了吧。

白烁：那如果我炼出了一品丹呢？有什么奖励？

老龟：不可能炼出的。

白烁：你先说有什么奖励。

老龟：不如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白烁：若是我炼成了，师父，把你的龟壳借我用用呗，千年玄龟的壳，卜算更灵验。

老龟：（一躲）要我的壳？你死心吧！你这不是要壳，是要命啊！龟没了壳，岂不任人宰割！

白烁掏出老龟给她的小龟壳。

白烁：那这个壳哪儿来的？

老龟：死龟的壳。

白烁：你把人家的遗体给我？！

老龟：有什么可奇怪的，等我死了，我的遗体也给你。

白烁：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龟斜眼看她。

老龟：这么盼我死？

白烁：哪能啊？只是觉得你这种龟，怕是活得比我长，你的遗体，我是指望不上了。

老龟：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