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豚与蛇矛(上)
唐三虽在后退,但他此刻所承担的任务却远超挡在他身前的两名战友。
除了以杀神领域为己方提供增幅之外,他的精神力也已全面展开。
身处重重包围之中,身为控制系魂师的他,必须精准掌控敌方每一名魂师的一举一动,不容有丝毫疏漏。
此时,尽管敌人众多,将他们团团围住,但真正能构成致命威胁的,其实只有面前这两位封号斗罗。
其余人的存在,更像是阴云密布中的点缀,压迫感虽强,却无法与那两人散发出的凌厉气息相提并论。
在精神力的笼罩之下,唐三的视野仿佛无限延展,触及到这片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周围的一切仿若被放慢了节奏,时间的流动变得迟缓而清晰。
他几乎将八成以上的精神力凝聚于那两名封号斗罗的身上,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每一丝气息的波动,都逃不过他敏锐的感知。
这两名封号斗罗的年纪显然都已超过了八十岁,他们的气息深沉而内敛,显然是唐三在过去从未曾遇见过的强大存在。
左侧的老者,身形如同标枪般挺拔锋锐,足有两米开外的身高让他显得格外醒目。
在他武魂释放的一瞬间,身体虽未见任何异样变化,但手中却凭空多出了一柄丈二长的蛇矛。
那矛首弯曲如蛇信分叉,通体泛着青紫色的冷光,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缠绕其上的九个魂环,两黄、三紫、四黑,明暗交替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位封号斗罗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整个人似乎都隐没在了那柄蛇矛之后。
乍一看去,仿佛迎面扑来的不是老者,而只是那一道冰冷刺骨的青紫色锋芒。
那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人矛合一,而达成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融合。
无需刻意为之,蛇矛与本体便已达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契合度。
器魂师封号斗罗,往往比兽魂师封号斗罗更为可怖。
昊天宗不正是依靠着器武魂昊天锤才成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吗?
这名封号斗罗的身影如电光掠影般扑出,直逼独孤博而去。
他手中的蛇矛并未探出攻势,而是斜斜拖在身侧,矛尖划过空气,带起一连串残影,在身后形成一道模糊的轨迹。
那虚实交错的景象,仿佛在现实与幻境之间游走,令人难以捉摸其下一步的动作,更添几分莫测之意。
另一名封号斗罗的外貌并无特别之处,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上去平凡无奇。
然而,当他武魂释放的一瞬间,一切便截然不同。
他的身躯如充气般迅速膨胀,无数紫色尖刺从皮肤下钻出,密密麻麻地覆盖全身。
他的魂环配置与先前那名封号斗罗别无二致,但此刻的他却显得狰狞可怖。
他的双手已然化作尖锐的紫色利刃,整个人被浓郁的紫色包裹,犹如一尊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没有人会因他的丑陋而轻视或鄙夷他。
武魂释放之后,身体所发生的变化越是显著,便越能表明自身与武魂之间的契合度极高,这也意味着武魂的等级越高。
刺豚,这位魂师的武魂竟是极为罕见的刺豚,不仅如此,他还将这独特的武魂修炼至了封号斗罗的境界。
在魂师界,这样的成就足以令人侧目,因为那不仅仅是天赋的展现,更是无数岁月苦修的结晶。
唐三清晰地记得,大师曾经向自己详细讲述过这种特殊的武魂。
刺豚,本是大海中一种看似平凡却暗藏杀机的生物。
当它遭遇危险时,便会迅速鼓胀起身体,浑身的尖刺根根竖立,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敌人隔绝在外。
而刺豚魂师的能力更是令人胆寒,剧毒、坚体、以及能够外放伤敌的毒刺,无一不彰显着它的威胁性。
大师当时的告诫言犹在耳:“刺豚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武魂,若遇此魂师,务必要万分小心。”
这些话仿佛还回荡在唐三的脑海中,让他不由得心生警觉。
借助精神力的初步探查,唐三已然察觉到,眼前这两位封号斗罗的武魂等级,竟皆在独孤博之上。
而他们的实战能力,自然也不言而喻地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一发现,使得唐三内心微微一沉,仿佛有无形的压力正悄然逼近,令人喘不过气来。
独孤博率先出手,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喝声,武魂骤然释放。
青碧色的鳞片如潮水般蔓延,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甚至连头发也未能例外,尽皆化作了一片深邃的碧色。
那细密而森冷的鳞片贴合着他每一寸肌肤,仿佛第二层天然的铠甲,无声地宣告着他封号斗罗级别的强悍实力。
噗,一层氤氲的绿气骤然自独孤博身上喷薄而出,宛若有生命般灵巧地绕开了唐三与杨无敌,随即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那绿气如雾似烟,带着一股诡异而又森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迅速弥漫,所过之处竟令周围的光线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连唐三都未曾察觉,即便是身为封号斗罗的独孤博,也未能辨识出眼前这两位神秘的封号斗罗身份。
以毒为刃试探敌人,这是独孤博一贯的战斗手段。
他骤然释放的毒素,并非意在伤害那两名强者,而是为了测试他们对剧毒的抗性,同时也趁机清除周围的弱小魂师。
毕竟,毒斗罗的毒素绝非寻常魂师所能承受的,那些毫无防备的生命,转瞬间便成了这场残酷试探的牺牲品。
然而,奇异的一幕猝不及防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本朝着独孤博疾扑而去的蛇矛斗罗,手中的蛇矛却猛然撑向地面,借助这一力道,他前冲的身形竟诡异地在半空中偏转,斜斜飞掠而出。
待他的身体稳住时,蛇矛已再次抬起,而那冰冷的矛尖所指向的目标,赫然变成了杨无敌。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阴狠,令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