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9)
“三哥,你没事吧?”宁荣荣带着几分焦急,轻声问道,她的眸中满是担忧,那语气里的关怀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温暖与慰藉。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宁荣荣与奥斯卡早已心急如焚地奔至唐三身旁。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仿佛每多耽搁一刻,都会让这份不安愈加浓重几分。
“我已经没事了。”唐三轻声说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向那七彩光芒浮掠而来的方向。
恰好在这一瞬,他的眼神与宁风致的双眸交汇在一起。
宁风致唇角含笑,七宝琉璃塔于掌心微微一颤,光芒悄然敛去。
“宁宗主,您好!感谢你的出手。”唐三笑笑点了点头。
宁风致一愣,微微一笑,“我原本想,我们果然是有缘分的,没想到原来你早就认出了我的身份。”
宁荣荣大眼睛眨了眨,道:“爸爸,你们认识?”
其实,不等宁荣荣开口,唐三心中已然隐约有了猜测,或者说,在拍卖场的时候唐三就已经猜到了宁风致的身份。
七宝琉璃塔七宝齐现,这般手段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施展?
略一思索,唐三便快步上前,躬身向宁风致行礼,再一次道谢:“宁宗主,十分感谢你的治疗。”
宁风致轻展笑颜,抬手温柔回扶唐三,“既然是荣荣的朋友,她唤你三哥,那么便称我为宁叔叔吧。我心中更期待你能如此称呼我。”
宁风致这般言语,无疑已是当众表明了心意。
须知,以他之地位,在这斗罗大陆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堪称一方霸主。
便是雪星那等帝国亲王见了他也唯有敬让三分,又怎敢有半分冒犯?
七宝琉璃宗,不仅以雄厚实力闻名于世,拥有一门双斗罗的惊人成就,其财力更是稳居七大宗门之首。
在那璀璨如星的宗门排名中,他们始终以无可匹敌的富庶地位傲然屹立,每一件宝物、每一块玉砖,都仿佛诉说着他们无尽的财富与荣耀。
能够得到宗主宁风致的认可,在绝大多数魂师眼中,无异于一场从天而降的浩大喜事。
然而,唐三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再次恭敬行礼:“您好,宁叔叔。”
宁风致见状哈哈一笑,连声道:“好,好。我们稍后再叙旧,还是先处理眼前要紧之事吧。”
听到这话,唐三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虽然他和泰坦的赌约已经结束了,但是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事情确实得到了解决,但是另一件麻烦的事也来了。
这不,泰坦快速来到唐三的面前,严肃的注视着他,“你叫唐三,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可是唐昊?”
唐三无奈的点了点头,就算他再怎么想隐瞒身份,如今已经暴露了,就算承认了又怎样呢。
况且,力之一族可是附属于昊天宗的单属性四大宗族之一,而泰坦又是力之一族的族长,唐三说什么也不可能敷衍应对。
泰坦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因激动而泛起一层红晕。
只见泰坦那如山岳般雄壮的身躯微微颤抖,随着一声闷响,他竟单膝跪地,粗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无言的激动,喉咙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前辈,您这这是做什么?”唐三被泰坦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赶忙侧身闪避到一旁,心中满是惶恐,不敢承受泰坦如此大礼。
泰坦缓缓下跪的瞬间,泰诺与泰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随之跪倒。
泰隆脸上的惊愕丝毫不亚于唐三,他的心中满是困惑——往日那位威严而固执的爷爷,此刻竟作出了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其中的缘由,脑海里充满了疑问,眼神中也流露出不解与动摇。
泰坦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声音沉稳而恭敬:“老奴泰坦,参见少主。”
尽管语气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此刻复杂的情感。
多年等待,终于迎来这一刻,他的少主再度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主?”这二字甫一出口,场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除了七宝琉璃宗宗主宁风致与骨斗罗神色如常——显然早有预料之外,周围众人无不震惊得失了颜色。
特别是那些对泰坦实力略知一二的老师们和学员们,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久久无法合拢。
那目光中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场景。
唐三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去搀扶泰坦,可这刚硬的老头却执意跪着。
无奈之下,唐三只能低声道:“前辈,请您先起身吧。其他的事情,咱们不妨找个清静之地详谈。”
泰坦微微侧头,警惕地瞥了身旁的宁风致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戒备与深沉。
他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恭敬,“少主,请随老奴移步家中详谈。”
“这……”唐三的目光在史莱克七怪与宁风致之间游移,脸上的神情满是为难。
他张了张嘴,却迟迟未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宁风致方才对自己有恩,况且他还是宁荣荣的父亲,此番前来似乎正是为了寻自己,若此时自己径直离开,实在说不过去,于情于理都难以自圆其说。
宁风致何许人也?
身为七宝琉璃宗的宗主,他岂会察觉不到唐三此刻的窘迫?
那是一种如春风拂面般的淡然笑意,在场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却无人能真正读懂他内心的深意。
他轻声开口,语调温润如玉:“既已来到史莱克学院,不如趁此机会游览一番。大力神既是这里学员的家长,我们同行可好?”
这话看似随意,却巧妙地为唐三解了围,同时也将局势引导至更为平和的方向。
泰坦内心满是不情愿,可他并非盲目之人,自然看得出唐三此刻的左右为难。
沉默须臾,他终是压抑下心中的不甘,勉强点了头,嗓音低沉地应道:“那便如此吧。但这学院之事,又该由谁来负责?”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般炸响,直震得在场众学员耳膜嗡鸣不止,面露骇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