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

盛砚：后来……我总莫名其妙地会想到他说的话，待你也觉得渐渐奇怪了。

盛砚：当时，我不敢承认是自己动心，那天见到殷索，就直接跟他动了手。

盛砚：就是我找不到你的那天。

海悠：……我要怎么说你。

海悠听得好笑，踮脚，捏了捏他的脸。

海悠：你是不是该给惊世先生道个歉？

海悠：幼稚的小狐狸。

盛砚：你笑话我。

盛砚：我道过歉了。

盛砚：还被他摁着，给他和他夫人画了张合照。

海悠：对嘛。

海悠：嗯？夫人？惊世先生已经成婚了？

盛砚：嗯，得有快一年了。

盛砚：等你想的话，可以带你去见见他夫人。

盛砚：别看惊世瞧着狠戾吓人了些，他夫人性格却和万慈挺像的，很温和，你或许会喜欢。

海悠：万慈……生灵公主吗？

盛砚：对。

海悠没见过她，只是听说过。

她忽而又有些心酸，她在仙界，如今认识的人也太少了，两只手便数的过来。

因为她总是不敢，也不能走下冰川。而久居冰川之上，便要承担冰雪孤独的代价。

虽然这代价，也本不该她承担。

但海底或许也没什么差别，比之无瑕洁白的冰川，深海又是漆黑可怖的，同样单一，同样孤独，只有老族长和小鱼小虾一起罢了。

盛砚：得空再说，阿鸾若是想交朋友，我可以给你介绍很多。

盛砚：情儿就是个贪玩的性情。

盛砚：走吧，带阿鸾去放纸鸢。

交谈之间，也就走到了静水河边。

盛砚：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盛砚：我给你画。

海悠：画个小鱼？

海悠：鱼在天上飞，是不是有点奇怪。

海悠：要不算了……

她话音未落，便见盛砚捧了画好的纸鸢来给她看。

他画的是条锦鲤，金红的颜色，栩栩如生。

盛砚：不奇怪。

盛砚：只要你喜欢。

盛砚：有不满意的地方吗？可以再改新的。

海悠：没有……

海悠愣愣地摇了摇头，望着他发呆。

盛砚：来。

盛砚把纸鸢的轴轮放进海悠手中，俯身指导。

盛砚：手把住这两边，先把纸鸢放起来，再慢慢拉线。

盛砚：跟我跑。

他牵起海悠的手，拉着她在静水河畔的草地上跑起来。

海悠一时都忘记了反应，只跟着盛砚跑起来，一眨不眨地望着手里的纸鸢，越飞越高。

盛砚：可以了，现在慢慢放线。

纸鸢已经飞了起来，盛砚停下脚步，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转动滚轮。

线越放越长，纸鸢越飞越高，在茂密的绿叶间，金红的锦鲤鱼尾飘逸，煞是好看。

盛砚：阿鸾，怎的这般心不在焉？

察觉到她的失神，盛砚伸手，从背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盛砚：不喜欢？不习惯？

海悠：都没有。

海悠望着飞远的锦鲤，回过神，回答他。

海悠：阿砚。

盛砚：嗯？

海悠：你低头。

盛砚依言低下头。

下一瞬，海悠仰脸，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他下巴。

海悠：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