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当你知道了一件一定会失败的事情，你还会去做吗？

这话风月雅曾经问过马仙洪。她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亮亮的，很温暖，有风吹过，风月雅站在树荫下，马仙洪的粉白色长发被风轻轻地吹去，他看着天上的云，笑了起来。

她却不记得他究竟是怎么回答了，但是即使他不说，风月雅也知道马仙洪会如何选择。

而现在，这个问题轮到风月雅自己了。

风月雅看着被临时工围攻在中间的马仙洪，手腕上的红珠早就变成乌斗铠的完全形态，覆盖在他身上，他形神狂乱，早没了那天的松弛。他在拼劲全力去做那件一定会失败的事情。

她静静地站立在众人之外，觉得心里似乎被挖了一大块，空落落的，难受得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说，难受得她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

风月雅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不过找麻烦的感觉也不错，心里似乎被填满了。当马仙洪制作的白偶被宝宝打碎的那一刻，她望着仍不停向前奔跑想回到炉子旁的马仙洪，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马仙洪！”

这一声不会改变任何人的动作，他们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猎手不停，猎物也拼命向前奔跑挣扎着。

风月雅心神移动，便闪身到马仙洪身侧，和他一起向前跑着，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马仙洪，对不起。”

马仙洪恨声道：“你也要拦我吗？”

风月雅长长的马尾在身后摇摆着：“对不起，我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刻，才想帮你。”

乌斗凯是个很好的法器，它能保护好高速运动中人的内脏。少女抓住青年的手臂，心念运转，片刻后，两人便已消失在了所有临时工的面前。

风月雅的先天异能是光速，当她用了她能发挥出的全部力量时，其实便和她姐姐风莎燕的异能一样，几乎是和任意门传送一样的功能。

炉子所在房子的屋门大开着，门前是已经碎了一地的如花，屋内是已经完全碎掉的炉子。

马仙洪几乎是面目狰狞地喊出了屋内唯一一个还站立的人的名字：“张楚岚！”

张楚岚脸上灰扑扑的，全是血污和尘土：“老马，道歉已经不好使了吧？”

风月雅心里有些悲哀，她拽住向冲上前可能会打死张楚岚的马仙洪：“马仙洪，你的道在如今行不通的！通天教主没能在封神大战中获得胜利，而你也没办法护住这个村子！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风月雅狠狠抹了一把脸，脸上似乎是泪水。

如果能回到两个月前，她一定不会再来这个村子，在这里她丢了心，不知所措，现在更是闯了祸，还要闯更大的祸。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她在这里彷徨到现在一直逃避到现在，早就没了选择。风月雅眼神逐渐坚定下来，看着马仙洪道：“你坚持的已经有了结果，成王败寇，别再挣扎了。我带你回去罢，虽然艰难，还是有重来的可能，好不好？”

她踮起脚，拉着马仙洪的头发往下扯，凑到他耳边：“我送你去找你姐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