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巨变
身体坐在塑料凳子上，嘴里塞进人类食物——热乎乎的包子。
伪装成人的邪神低头填充胃囊，端坐人间烟火中。
陆懿缓缓睁开双眼，车顶上微弱的灯光好巧不巧的刺入眼眸，木着脸收回搭在其他座椅上的手，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视野放远眼睛聚焦。
陆懿正在一辆非常破旧的公交车里，破旧到隐约有些找不到来源的吱呀声。
此刻陆懿正坐在这辆车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身体随着车辆行驶轻微晃荡。
这辆车座椅是塑料的硬座，拼接的地方还卡着些不知名污垢，前几排的窗户上，开窗的把手都掉了，只剩下两个漏着风的窟窿。
前边座位上三三两两的坐了九人，算上陆懿和司机，这辆车上一共坐了十一个人。
‘啧……包子还没吃完……’
陆懿扫视，有点遗憾的空捏捏手，那一整屉用料实在，比那个浑浊的施暴者还好吃的扎实大肉包就这么没了！
在陆懿品尝人类食物之时，活力喧嚣的早晨被一道灰光打破。
透亮的蔚蓝天边，灰色如蝗虫的光芒化作阴霾张牙舞爪取代世界的一切。
陆懿脚边的影子微微扭曲，“好香……好充沛的力量！”
包子大叔诧异抬头，“这是啥？”
那灰光彻底占据一个人对于天空的视野极限后向大地蔓延而来，所过之处无不腐蚀殆尽，化为灰色领域。
陆懿短暂见到生命潮，无数求生的动物人类化作潮水，冲向空白安全的地带。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短暂的生命潮，轻而易举落入灰色巨口之中，不光是热情的包子大叔，陆懿身边所有人都哀嚎着被拖下灰色领域，再无生命的喘息，唯有陆懿安然自若站立其上。
陆懿思考一会儿，将自己的力量压缩，顺畅的落入灰色之中。
在一片灰芒之中，陆懿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到处都是香喷喷高热量的零食。
陆懿咬了两口灰芒，“每一口口感都不一样，第一口像那个污浊的肉，第二口有点像低配版的陆苦鹤。”
点评美食的陆懿转身抓住两道流光。
一左一右，一黑一白。
被抓在手里的双色流光各自被搓成黑白球，进了陆懿嘴。
下一秒，零食海裂开一道缝隙，把陆懿坠下不知何处的异度空间。
‘这里就是异度空间？’
一辆有点儿破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路上，带着缄默的乘客一起摇摇晃晃，左右车窗违反物理规则，窗帘糊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漏不出来。
最应该通透的前后车窗漆黑如墨，如夜晚的防窥窗，清晰映出每一处角落，就是不知是否真如夜晚倒反天罡的防窥窗一般被另一面看的清楚。
简单的将形形色色慌张的人们收拢眼底，陆懿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借着车窗轻微的反光，陆懿玩起了DIY游戏。
在其他人的茫然中，没有人发现最后座大概一米七，皮肤青白，面容沧桑的女人悄无声息变了身形，变成一个与现场风格格格不入的精致小萝莉。
皮肤白皙的小姑娘穿着一套哥特风的洛丽塔，白皙的包子脸上点缀着精致秀气的小鼻子。
虽然稚嫩，但是已经可见未来立体深邃的五官像是雪雕的，艳红到不正常的唇比起雪地绽放的红梅还要夺目。
不同于亚细亚人的棕黑色，反而像是个华贵玩偶一般深邃如石榴石的瞳孔与裙子格外相配，那是不会出现在三次元人类身上的红色，红到几近发黑，仅在边缘透出一点点透明如宝石的红色。
瑰丽美艳。
不适合用在小孩子身上的形容词。
黑的像是染出来的双马尾长长堆叠在座位上，虽然不知道具体长度，怎么也得超过膝盖。
双马尾上用白色蝴蝶结丝带固定住，尾端一直垂到小姑娘的下巴附近，其上还卡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发卡，与黑发浑然一体，可爱得令人晕倒。
手上戴着黑色半指手套，身上斜背着一个精致的毛绒绒猫爪小包。
放眼望去，简直一个可爱精致到无敌的暗黑萝莉！
陆懿满意的点点头，触不到地面的黑色小皮鞋愉悦的晃了晃，如此与众不同的诡异风格吓的无意中撇过一眼的人迅速回头。
陆懿笑眯眯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还没安静下来的其他人身上。
陆懿是坐在最后一排左侧靠窗的位置，DIY之后坐到了王之座位，就是那个正对着过道的座位。
前面一排右侧靠窗坐着一个表情麻木的中年女人，看身上的围裙，应该是位家庭主妇。
一对双胞胎光头坐在围裙妇女前一排，但是是左侧靠窗的位置，和陆懿最开始的座位隔一排座位。
再往前去，围裙妇女空两排座位，后车门靠窗的那个座位上坐着一个脸色煞白，眼底青黑的瘦弱青年，厚厚的黑框眼镜衬得他弱不禁风。
至此，包括陆懿在内的五人是车后部座位的所有人员。
剩下几人零零散散的在车前部，也是持续了这么久的噪音来源。
正对着后车门的单人座上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拎着一个公文包的地中海中年男人，是噪音的主要来源。
那个中年西装男慌张的大喊，“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明明在出租车上！我还要去上班呢！”
“我知道了！这是什么整蛊真人秀吧！”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
“要是耽误了我的工作，几百万你们也赔不起！”
有人开口，剩下的几人三三两两的开口抱怨发泄情绪。
见此，陆懿饶有兴趣的眯眼，‘不记得记得来之前的事情？’
司机背后的那个座位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女孩，被中年西装男的吵闹声叫醒，看了一眼窗外分不清天际的浓重黑暗，就一直缩在座位上抽泣。
眼镜女孩斜对面，也就是右侧靠窗第三个座位的马尾女孩醒的比较晚，一眼就认出了眼镜女孩，“思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