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失
懒得回家了，干脆在办公室睡一宿吧。
江止用学生会的电脑打开了模拟器，点击火影忍者手游。
屏幕上是一个黑色刺猬头自信的笑容。
宇智波带土【忍界大战】还有一个半小时的使用时间。
“嘛，也行吧，破面这忍者我已经会了。”
在江止擅长的忍者里破面排不上号，实际上江止和学生会的同事们切磋也不需要破面，拿个死水基本上就穿三了，除非对面玩那种“特别需要操作”的“手法忍者”。
不过对于破面带土的平A手感和技能连携性江止还是很喜欢的。
「嗯，仅次于创立斑和骨架」
玩了一会，放下手机，安然入睡。
11月10日
江止从桌上醒来，愣了五分钟后再次趴在胳膊上入眠。说是回笼觉，实际上也睡不着了，只是徒留不想起床的遗憾。
打开手机，江止习惯性的看了看日期和时间。
11月10日早7：32
“嗯？十号，我记得昨天就是十号啊。”
“算了，先吃早饭吧。”
「我看看，上午的课程是数学、物理、英语、现代语文…」
“欸？”
“这不是和昨天周二的课程完全一样吗？”
江止用圆珠笔戳了戳陆羽的背部。
“今天上午调课了吗？”
陆羽头大，感觉莫名其妙
“啊？没有啊”
“咱们高二开学以来只有第一周调过课吧？还是班主任请假了。”
他打开火影忍者，果不其然，破面带土体验卡还有十五个小时三十七分钟。
思考片刻，江止冷静下来。
「同一天吗…」
不出所料，今天上午的课程内容也和昨天上的完全一样。数学老师的“这里期末考会考喔”、物理老师的冷笑话、英文老师的 Mr . Sakiko， listen to me。以及现代汉语老师衬衫衣领沾上口红，都和江止「昨天」看见的相同。
随着时间经过，江止心中的疑惑变成确信。
时间倒流了，但是我的记忆没有消除，只有我维持记忆回到「昨天」。
下午的课江止没有去上，他在图书馆办公室里冥想了近三个小时，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零件的状态看的一清二楚。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不是我的能力暴走了…”
“有意思。”
江止释然一笑。
他没有给校长打电话，因为校长如果也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能够控制时间的自己。
看看手机，除了班主任和同学们的信息轰炸什么都没有。
“算了，事已至此，先玩会火影吧。”
火影忍者，启动
嚯！裤子没！嚯！卡威！
卡通，扒裤乱撸！
四十分钟后，江止对破面带土的技能理解更上一层楼。
他放下手机，看看了太阳还未落下的天空。
江止眼中轮盘一转，水晶般的湛蓝眼眸熠熠生辉。在凡人不可见的视角，江止看到整个世界处于一个巨大的框体之中，这是唯一能够令他感觉到时间概念的地方。
“很明显，这个框体阻碍了时间的正常流转。”
「这下就没有疑问了」
这个框体江止随时都能打破，让时间的流动恢复正常，只是他不打算那样去做。
「时间的定格只是现象，有必要找出这个能力的来源」
「嗯，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个能力有点危险而已，怎么可能是我单方面想偷懒呢。」
江止深吸一口气，如同雷达一般，以图书馆为中心，向四周发散着某种特殊的波。
范围是这颗行星，如果遇到振动步调一致的时间系能力，江止就会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这个探测能力的缺点是只能感知时间系。
“啊？”
“什么都没有啊。”
江止皱眉，神情也变得严肃。
“总不可能不在地球上吧？”
江止抱臂，食指关节抵在嘴唇下，沉默的思考着自己的探测有什么细节上的失误。
“等等，以图书馆为中心，难道…”
江止将白月之轮调整成常驻模式，眼中湛蓝水晶长明，轮班也不断的转动。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记录下图书馆里每一个人在「11月10日」的动作和表情。
虽说躺着也能变强，但是江止对自己技能运用的精准度无时无刻不在提升，保留这些信息，等到再一次循环的时候江止可以无视蝴蝶效应进行对比。不用考虑「今天比昨天多走了一步」这种情况。
太阳再次落下
翌日，或者昨日
经过量子计算机一般的对比，在江止眼中，这次的事件已经解决了。
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许宁芸正站在哲学区的书架前，纤细的手指划过一排排书脊。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寻找什么。
江止靠在书架的另一侧，默默观察着她。许宁芸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突然，许宁芸的手顿住了。她抽出一本《时间简史》，翻开书页，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江止眯起眼睛，那张纸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昨天随手写的关于时间循环的笔记。
许宁芸展开纸条，眉头微微蹙起。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江止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江止嘴角抽起，迎着午后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呼——”
“一直维持着这形态还真是累啊。”
眼睛忽明忽暗，重新变为正常的样子。
「OK，我要去练我的破面带土了」
江止并不认为被困在这一天有什么问题，借着这个机会，就当是放假了。
第三四次循环的下午许宁芸没有去图书馆，而江止也懒得去找他。
…
11月10日
这一天许宁芸已经经历了五次，因为一些校园人际关系上的事情，她将这一天重复了五次。
一开始许宁芸只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她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会像npc一样重复这一天应该出现的语言和行为。
许宁芸意识到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保存这一天的记忆，也没人知道“循环”这件事。
原本的一天加上三次循环一共是四天，到了第四天，她明白了是因为自己的苦恼才导致世界的指针无法旋转。
第五天，许宁芸决心迈向明天。
一方面，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全世界无法前进。
另一方面，所有的一切，家人、老师、朋友，乃至太阳落下的时间，全部变成了“预设好”的东西。
这样观察世界的方式令她的心理开始异化。
“如果一直重复，我恐怕不能作为人类活下去了。”
但事情，真的能够如她所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