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拾肆
忘忧阁
屋外的陆婉依立在台阶下,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
此刻她很想偷听屋内的人支开她在说些什么,
但门外的两名婢女让她无从下手。
良久,只见黑潇虎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她时面色一沉,突然笑逐颜开:“戌时的时候,请陆姑娘来偏殿与我一同用膳。”他交代完,就转身淡漠的离开了。
多年来的出生入死,让他在大是大非之上,早已造就了他足够的耐心,他学会了隐忍。
即便他不想与陆婉依完婚,却还是要在人前做做样子。
这关乎魔教的生死存亡,不可以私废公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这厢唯独对方主动提出退婚才可以。
陆婉依脸上神情一滞,“少……”看着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奈何人都走远了。
她紧攥着手指,气愤咬牙!还从未有人这般无视过她。
但转念一想,她明白爹爹要将她嫁给黑潇虎的目的,而且黑潇虎也心知肚明。即便对方面上有多么尊敬自己,但私底下依然会提防着些。
是夜,魔教张灯结彩,处处都充满了中秋佳节的喜庆。
魔教书房。
唐枫接到消息,他立在黑潇虎年前,面色凝重道:“少主,属下有一事禀告!”
“何事?”黑潇虎面色沉静道。
“郭成浩今日一早路遇不测……恐是凶多吉少了。现在他的死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武林盟主遇害,不出三日,将轰动整个江湖…”唐枫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道:“但江湖上都在言传,人是您杀的。”
听闻此言,黑潇虎脸色一沉,他将怒火压制在心底,冷静的分析道:“人人皆知郭成浩武功天下第一,但也有暗箭难防的时候,此番定是有人告知了他的行踪,他才遭如此灭顶之灾。教里一定是出了奸细!”
唐枫出言提醒道:“属下认为,能神不知鬼不觉杀得了郭成浩的,极有可能是朝廷所为。”
黑潇虎闻言冷笑一声:“这大燕国天下想要我黑潇虎命的人可不少啊!”
唐枫沉声道:“现在外面传言,您是为了和盟主争夺蓝姑娘才杀他灭口的。”
闻言,黑潇虎拍案而起:“简直一派胡言!”
“少主熄怒!”唐枫肃然道
“属下认为,对方此举不会仅仅是挑起魔教与郭府之间的矛盾这般简单。定还有其他目的!万事还皆要小心。”
黑潇虎沉默了半晌,问道:“剑仙客栈有何进展?”
唐枫回答:“尚无进展。”
黑潇虎恨恨道:“剑仙客栈一事若不先解决,足以引起公愤!到时候定会有人煽风点火,将此事全部算到我的头上……”
黑潇虎在心底暗暗咒骂那些嫁祸他的人,这是要将他逼上了绝境的地步!他很是佩服,对方这一招[无中生有]当真是用的“妙不可言。”!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黑潇虎沉声道。
来者是一位婢女。
启禀少主,“郡主已经在偏点等候您多时,托奴婢来问您 晚宴是否取消?”
闻言,黑潇虎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回去禀告郡主,我随后就到。”
“是。”
带丫鬟走远,黑潇虎才道:“近来你要帮我盯着杨英,若有可疑之处,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唐枫不明白,杨英是少主的左膀右臂,自打边关回来,他就一直紧随少主左右,少主为何会突然怀疑杨英?
莫非杨英是细作?
黑潇虎则更加怀疑杨英是郭成浩假扮的,甚至认为,这场戏是郭成浩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从他手中救出蓝轻舞,并且,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无力再威胁到玉蟾宫。
偏殿。
陆婉依盯着桌上快要凉透了的饭菜,紧攥着拳头,恶狠狠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今日一早前来,魔教门外只有一个小小的三堂主在迎接也就算了。
对方还是个太监腔——
她生平最瞧不起宫里的那群阉人了。
无论她与黑潇虎是如何才牵扯到这段姻缘,但她堂堂安王郡主,还从未让人如此薄过面子。
更何况成亲是大事,对方这般儿戏,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那位婢女从书房回来说道:“郡主,奴婢去禀告了,少主就快到了。”
闻言,陆婉依心中这才好受了些许。
良久,黑潇虎推门而入。
“让郡主久等了,抱歉。”黑潇虎说完,随意坐下,尝了几口菜,见陆婉依纹丝未动,便问:“可是不合郡主胃口?
陆婉依按压着情绪,气的颤抖的手勉强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啃了一口,又放在碗里。
面对未来的丈夫,她更加不能失仪。
良久,只听她道:“贵教的礼数为免也太寒酸了些。”
“此话怎讲?”黑潇虎不禁问道。
“贵客前来,门外却只有一人接风,属实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黑潇虎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江湖与你们皇室不同,江湖一贯如此。若既然郡主觉得委屈,何不趁早解除婚约,另行婚嫁。”黑潇虎漫不经心道:“还有郡主的做客之道学的也不是很好。”
闻言,陆婉依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脸色十分难看:“难道是因为今日我与蓝轻舞在黑虎堂门前小打小闹的缘故吗?”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黑潇虎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今日她在姑姑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就已经对这位郡主没有任何的好感了。
若是将来娶这么一位心思如此阴暗的女子过门,魔教只怕是要随她姓陆了。
他觉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陆婉依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竟然是这样一位薄情寡义之人。
“旁的我也不多说了,若你想得明白,就自己主动找你父亲去退婚吧。”
闻言,陆婉依在也忍不住了,一字一顿的道:少主何苦为难小女子,此婚事乃是陛下亲口御赐,少主若是不满大可亲自去跟陛下说。”
已提到陆御锦,黑潇虎便也没了声……
——
今日陆婉依见过了蓝轻舞,她生的出尘绝艳,但她不仅仅空有一副皮囊。
她不受礼数束缚,如同男儿一般,执剑大杀四方。
曾听闻她在酒楼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揭穿女儿身时惊艳四座。
众人都纷纷赞她洒脱狂傲,又不失文雅。
她能文能武,如此,倒显得这皇城中的姑娘,如笼中之鸟,畏缩又小家子气。
她真的很羡慕蓝轻舞,羡慕她过的洒脱,这种生活是自己不曾有过的。
蓝轻舞与魔教世代仇人,她凭什么能得少主青睐,而自己却不能?
黑潇虎没吃几口饭菜,只猛喝了几樽酒,便直呼自己饱了,临走时,也不瞧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最近一大堆事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好在有一事算是如愿以偿了
——蓝轻舞的到来,至少能让他勉强还有几分乐趣。
黑虎堂的灯还亮着。
他猛得推开黑虎堂的房门,装作一副醉汹汹的样子。
只见榻上的人半阖着眸子,虚弱无力的睁开双眼,望向屋外闯入的人,猛得清醒了。
她一骨碌的从榻上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陪陆姑娘吗?”这显然是她没能想到的事情。
黑潇虎突然凑近她,呼吸落在她白皙细嫩的脖颈皮肤上,鼻翼间满是尚未消散的酒气。
“这是我的寝殿,我何时回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只见他一步步的上前来,蓝轻舞意识到了什么,吓得缩在床角。
“少主……你喝多了……”
此刻,她身上只着一层里衣,外衣还在枕边整齐的叠放着,现在过去穿,显然有些来不及了。
他步步紧逼,让她无路可退。
黑潇虎来到榻上,缓缓逼近,终于还是将她擒住。那醇烈的酒味立刻逼近了她,笼罩了她的口鼻,如同囚牢一般将她困锁,侵占,浸染....
蓝轻舞旋即一把推开了他:“少主……不可……”
她的反抗令他十分不愿:“现在玩欲擒故纵可就太没意思了,昨日如果不是本少主有事被打断,此事已经完成了!”
蓝轻舞闻言,只觉得脸颊发烫,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的……少主……”
“那就乖乖听话,做你现在该做的。”他不耐烦的胁迫道。
蓝轻舞浑身颤抖,咬了咬牙,身体抖得如同筛糠,心里却有个声音在狂喊,虹煜炎危在旦夕,这厢不能白来,一定要拿到解药救他。
黑潇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语:“你紧张什么,昨日为了那个叛徒,不是很勇敢吗?”
“我并非害怕,只是女子的清白很重要,我希望少主明日要说话作数!”蓝轻舞说话间,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别处。
“既然不怕我,那就别让本少主动粗!”
蓝轻舞又只好往前挪了挪身子,紧挨着他的那半边身子仿佛变得非常的敏感,感觉堪堪挨到了他的衣服边缘,忙又不动生色的往回缩。
但下一刻,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他那有力的怀抱中,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他肆意的夺取着她的一切……
蓝轻舞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黑潇虎早已离开了。
她感到很痛,每动一下,骨头就如同散架了般。
她抬起手腕,只见几道指印触目惊心,痛楚让她感到,这双手,仿佛要断了。
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还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睡袍,至于她别的衣物,也早已不知所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