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

听着风凌的解释，云舒心中彻底明悟了，

云舒：（难怪当初自己突破水之领域时，试图打破两界屏障重临圣魔大陆屡屡受阻。可此次在梦幻天堂，因感应到自身血脉中禁术气息，竟能强行撕裂空间降临，未遇阻碍。）

云舒：（当时由于情况紧急自己没来得及多想，但现今想来处处是疑点。）

指尖轻轻攥住床榻边缘的锦缎，眼底掠过几分恍然与沉凝。

云舒：（也怪不得此前自己欲毁了令念欢受苦的开辟空间与残魂时，天道会出手阻拦，如今想来应当是皆与此事相关了吧。不然，天道也不会这般了……）

至于天道对“晨晨”这孩子的异常关注......云舒睫毛微颤

云舒：（看来，得尽快回去找玲轩一趟了……。）

……

枫秀抱着怀中的人儿，神色复杂

枫秀（风凌）：我们魔族生存的意义便是为了消灭天谴，不惜一切代价。在我之前，每一代魔神皇——枫秀，也是穷尽一生追寻天谴之神转生体的踪迹。如今你的风凌我亦是。

枫秀（风凌）：即便是将来为了彻底消除天谴之神，而与人类联手，魔族也亦在所不惜 。

——因为种族大义，永在私情之上。

枫秀（风凌）：情感在我的心中固然重要，可风凌亦是魔族的君王，肩头担着整个魔族的责任存亡兴衰。是以阿昭，若有一日必要抉择，纵使是你我的子嗣，为魔族存续风凌亦需割舍。

枫秀垂眸望着云舒面上晦涩难辨的神色，未环住她腰的另一只手在袖底悄然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掌心却沁着薄汗。

接着空气像是停滞了一般，一人鱼一魔都没有说话。

枫秀屏息等待着云舒对自己的“审判”，每一次呼吸都裹挟着冰棱般的忐忑，喉间泛起铁锈般的涩意。

因为枫秀深知，方才自己的那一番话就同双刃剑一般——既剖开魔族历代君主背负的宿命血痕，亦将冰冷的抉择之刃，抵住了眼前人心口。

当“种族存续”的问题被搬上明面，便意味着自己要亲手撕开血脉亲情的温情面纱，他与阿昭的羁绊亦有可能会因此崩碎。

时间在一分一秒间流逝，纵使活过数百载光阴的枫秀，也从未觉此刻的时光这般难熬、漫长！

但枫秀他不后悔。

与魔族历来使命彻底消灭天谴同等分量的，是他唯一的自私——自己伴侣阿昭，纵成举世逆臣，亦甘之如饴。

便是夺取神格之举，亦是藏着寻回阿昭的私心。

他不会说，因为不愿让自己的阿昭为难！

……

云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被风凌凝视的云舒朱唇轻启，声线似融雪的松脂，淡软中洇着不易察觉的温意，眼尾却仍凝着那抹嫣红。

云舒太明白风凌的抉择了。

身为人鱼族女皇，她亦是会如此也必须是如此——族群存续高于一切。

若自己仍是父皇母后手中的小公主，未曾掌权的懵懂小人鱼，她或许会反纵自己的私情。

但她不是了，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单纯、只知嬉戏的小公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