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
老柳一听这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连滚带爬地膝行到九爷脚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九爷!九爷救命!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求您给指条明路!”
“有。”九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情绪。
他甚至都没多看一眼瘫在地上的老柳,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
“备一个五斤重的铁球。”
“下月五号,凌晨五点,去十里外那座山丘原址的中心。”
“那里地皮会有凹陷,把它埋进去,事情就了了。”
铁球?
老柳眼珠子一转,试探着,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搓着手开口。
“九爷……您看,这要是……要是换成个五斤重的金疙瘩,效果是不是能更好点儿?”
话音落下,空气陡然一静。
倚在门边的白音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
“金的,自然更好。”九爷终于开了口,老柳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
可下一秒,那冰冷的话语就将他打入了深渊。
“可惜,你没那个命享。”
“给你铁,是让你活。你偏要金,那就是在催自己的命。”
他淡淡地瞥了老柳一眼,“不属于你的福,硬要去贪,是要拿命来换的。”
贪心不足的下场,便是万劫不复。
老柳那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撑着地面的手都在发抖,却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谢了。”
那声音干巴巴的,再没了先前的半点谄媚,反而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怨气。
说完,他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默默退到了一旁,再不言语。
九爷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再分给他半点,仿佛这人已经成了空气。
他的视线,落在了林初七身上。
“我的令符,谁给你的?”
这话问得突兀,林初七心头一跳,但并未慌乱,迎着那深不可测的气场,坦然作答。
“一个朋友给的,他走阴。”
九爷微微颔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他。那人的命格确实有些意思,我赠他令符,也算是一段缘法。”
话锋一转,他又看向了倚在门边,一直没出声的白音。
“你也出马了。”
九爷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白音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自你家出事,这还是咱们头一回见。”
白音嘴角的笑意彻底敛去,原本倚着门的慵懒姿态也僵了。
他冷冷地回敬:“我不出马,又能如何?”
那话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冲劲和怨怼。
“你那心高气傲的性子,给人当差,委屈了。”
九爷并不动怒,声音依旧平淡,他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旧日的情分。
“跟我回长白山吧,那里才是你的根,总好过一个人在外面,受些腌臜气。”
“用不着你假好心!”
白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声音陡然尖锐!
他猛地站直身体,一把拽住林初七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初七都吃了一惊。
“我们走!”
话音未落,他已经拉着林初七,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背影决绝。
林初七的脚刚迈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九爷的声音,“这丫头,我瞧着欢喜,不如也做我的弟子吧。”
白音前冲的身形猛地一僵!
他霍然转身,那张俊美的脸上再无半分慵懒,只剩下被触及逆鳞的暴怒和森然!
他死死盯着屋里的九爷,一字一顿,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