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

林初七也跟着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岸上的村民们看到两具尸体浮上来，都惊呆了。

“真的找到了！”王大娘哭着扑过来，“老头子！儿子！”

李大柱他们连忙用绳索将尸体拖到岸边。

林初七爬上岸，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

白音的身影只有她能看到，他正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辛苦了。”他轻声说道。

林初七点点头，看着王大娘抱着丈夫的尸体痛哭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积累功德吗？

看着别人的眼泪，承受自己的恐惧。

但当她看到王大娘眼中的感激和解脱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也许，这就是值得的。

忙活了大半天，事情终于办妥了。

王大娘拉着林初七的手，眼中还带着没干的泪珠：“仙姑，您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啊！”

“大娘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做的。”林初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大娘坚持要留林初七在家里吃顿便饭，盛情难却下，林初七只好答应了。

饭桌上，王大娘一个劲儿地给林初七夹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感激的话。

“仙姑啊，您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了不起。”

“以后村里要是再有什么邪门的事儿，大家伙儿可就指着您了。”

林初七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应和，心里却想着刚才水下的那一幕。

那双突然睁开的死灰色眼睛，还有那只紧紧抓住她脚踝的手，想起来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吃完饭，林初七婉拒了王大娘让她住下的邀请，步行回到了自己家。

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白音就在身边，那种安全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回到家中，林初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累了？”白音的身影在客厅里显现出来。

“嗯。”林初七点点头，“主要是心累。”

白音在她对面坐下，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第一次办这种事情，感觉怎么样？”

林初七想了想：“除了有一些惊悚，其他还好。”

她顿了顿，看向白音：“主要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我不至于吓得走不动路。”

白音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你做得很好。”

“真的吗？”林初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白音点点头，“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能坚持完成任务，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初七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随即，白音的话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要想积攒功德，以后这样的事情会有很多。”他的语气很平静，“你要慢慢适应。”

“还有很多？”林初七瞪大了眼睛。

“当然。”白音淡淡地说道，“世间鬼魂无数，每一个都有自己未了的心愿。”

“作为出马仙，帮助他们完成心愿，让他们安息，这就是你的职责。”

林初七感觉头皮发麻：“那我岂不是要经常和死人打交道？”

“不只是死人。”白音提醒道，“还有各种妖魔鬼怪。”

林初七彻底绝望了。

她抱着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就不能换个职业吗？比如说算命什么的？”

白音摇摇头：“算命只能积攒小功德，想要快速提升修为，还是得做这些大功德的事情。”

林初七欲哭无泪：“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么辛苦？”

“等你结缘了更多的仙家。”白音解释道，“到那时，很多事情就可以让仙家们帮你完成了。”

“那我怎么才能结缘更多的仙家？”

“积攒功德，提升修为。”白音的回答让林初七差点吐血。

这不是死循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