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娶亲

最终,林初七还是成功说服大家让自己单独睡觉了。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月光像银粉似的哗啦啦洒在窗台上,这里竟然有个半人宽的石台,她双手一撑就坐了上去。

盘腿坐在月光里,她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发呆。夜风裹着细沙在月光下起舞,像蒙着轻纱的仙子。远处几棵枯树随风摇晃,枝桠在沙地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混合着沙粒的清凉空气涌入鼻腔——这里的月亮可比人间亮多了,像个银盘子似的......

银盘子?林初七突然打了个寒颤。

月亮怎么这么圆?今天难道是十五?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她猛地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

容漓会不会出事?得赶紧去找他!可就在她要跳下窗台的瞬间,远处的沙丘顶上突然冒出一点红光。

那顶红轿子像被风吹着的纸灯笼,晃晃悠悠飘在半空。八个轿夫穿着暗红衣裳,脖子上套着白布袋,布袋正中央用血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囍"字。

他们的脚根本不着地,轿子底下还滴滴答答往下掉沙子。

林初七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虽然自己也是鬼,但这两个月见过的鬼差都是正常人模样,哪见过这种渗人的阵仗。红轿子越飘越近,前面两盏黄灯笼忽明忽暗,轿帘上绣的鸳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新娘上轿——"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

她突然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揪住后颈,整个人风筝似的被拽向轿子。大红轿帘"唰"地掀起,她重重摔在冰凉的绸缎坐垫上。

"起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轿子腾空瞬间,林初七终于爆发出尖叫:"救——"可声音还没冲出喉咙,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掉进墨水池子,彻底昏死过去。

林初七感觉自己像被塞进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像泡在寒潭里冷得打颤,一会儿又像被架在火上烤。她拼命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直到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喊"魔后",她才猛地惊醒。

眼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俯身盯着她,浑浊的眼球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林初七吓得往后一缩,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雕花大床上。

满屋子红烛高照,墙上贴着成双的囍字,这场景她太熟悉了——分明又是婚房!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艳红嫁衣时,她脑袋"嗡"地炸了。

自己又成了新娘?还没等她理清头绪,老婆婆已经抓起盖头往她头上蒙:"魔后快准备,魔君马上要来了。"

"等等!"林初七扯下盖头,"你叫我魔后?那个魔君是谁?"

"是我。"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北倾穿着玄色暗纹长袍跨进门,白日里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模样全不见了。

剑眉下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周身萦绕的黑雾让他像从墨汁里捞出来似的。

林初七一眼便认出了他。

"白天装乞丐晚上当绑匪?"她抓紧床沿往墙角缩,"你掳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娶你。"北倾唇角微勾,"本君看上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突然传来通报声:"魔君,宾客到齐了。"这声音让林初七浑身发冷——分明是先前要杀容漓的魔煞!

"怎么,高兴傻了?"北倾捏住她下巴,"跟着我,整个地府都任你横行。"

林初七看着窗外圆月,突然挤出个羞涩的笑:"我...我就是太紧张了。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嫁过人的......"

"本君说配得上就配得上,没人敢置喙。"北倾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

林初七立刻仰起小脸,眼睛里像撒了星星:"真的吗?"她绞着衣角扭了扭身子,"魔君大人要是能给我找支墨绿色的古笛就好了..."林初七咬住下唇羞赧一笑,"我定能让魔君大人面上有光呢。"

北倾喉结滚动两下,这丫头眼尾染着薄红的样子竟比合欢花还勾人。他捏住她发烫的耳垂低笑:"这也不难,魔煞那小子手里正好又支魔笛,本君去取。"腰间玉佩"叮啷"作响,玄色衣摆卷着阴风掠出门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林初七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她盯着窗外圆月咬牙——容漓体内的毒就是被笛子控制,要是能摧毁它,说不定容漓的毒就解了。

"小东西,看看可趁手?"北倾转眼折返,掌心躺着支通体幽绿的骨笛。

林初七刚碰到就打了个寒颤,这哪是笛子,分明是截脊椎骨!七个音孔处还凸着森白骨刺。

见她指尖发抖,北倾突然攥住她手腕:"怎么在发抖?怕了?"

"才、才不是!"林初七举着笛子娇嗔:"人家从没见过这么贵重的宝贝,要是吹不好..魔君可不许笑我。"

"那现在吹来听听。"北倾指尖缠上她一缕青丝。

"不要嘛~"她扭身躲开,睫毛扑簌簌乱颤,"等拜堂时吹给所有人听,给魔君大人长脸!"尾音打着旋儿往人心里钻。

“好”听此,北倾高兴的不行,接着便突然牵起她的手“走吧”

“现在,现在去?”林初七心底漏了一拍,她还没毁掉笛子呢!

“怎么?你还有事?”这时候,北倾眼神微微眯着,似乎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林初七见状,心底更慌了,她知道,若是在撒谎下去的话,怕是马上就会拆穿,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在说!

“头,头巾”说着,便拿起一旁的头巾微微的笑了笑。

见此,北倾点了点头,便将头巾给她带了起来,接着,踉跄着被拽向礼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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