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39）：醉花阴
庭树下，叶鼎之坐在石桌旁，桌子上还温着一壶茶，沈如霜将几盘糕点摆了下去，在他对面落座。
“你伤还没好，不能饮酒，就用茶来代替了。”
她利落地倒了两杯茶，用手指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
“天启城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也是无数少年趋之若鹜，要来大展身手，一飞登天的地方。百里东君来天启城。拜李先生为师，是为了名扬天下。”
“而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贪慕名利之人，我很好奇你来天启城，是为了什么？”
叶鼎之饮了口茶，目光似乎突破了时间的限制，落在了极为遥远的过去。
“是为了一件私事。”
“私事？”沈如霜嫣然一笑，“既然是你的私事，那想来是不便说于我听了。”
叶鼎之拿了几块糕点，尝了尝，觉得有些过于甜腻，他偏头看过去，沈如霜正小口小口的咬着手里的桃花糕，糕点做的极为粉嫩，点点碎屑粘在唇角，让他移不开视线。
或许是习惯使然，沈如霜在吃完糕点后会下意识地舔一舔嘴角，这一幕落入叶鼎之眼中，让他霎时就红了脸。
“很热吗？”
沈如霜微微蹙着眉头，看向叶鼎之红了的脸颊。
“也没有。”
“这一次多亏夫人相救，救命之恩，不知夫人想要我如何报答？”
沈如霜看着叶鼎之略微正经的面容，心里的恶劣因子让她忍不住想逗逗他，看看他的反应。
“话本子里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方能填补。”
他的心思本就不那么纯正，听到这样一席话，心头更加慌乱，失手之间就打翻了茶杯，茶水洒了一身。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沈如霜。把手帕递了过去，让他擦擦身上的水，解释道：“我只是逗逗你罢了。”
“我身体不好，小时候一直困于闺阁之中，长大了则困于后院之内，很少有机会可以离开这天启城。”
“初试那天，你说你游历过许多的地方，我都未曾去过，如果想要报答的话，你就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吧。”
沈如霜眸色微沉，他待在这天启城也够久了，这么多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或许她也该放下，离开天启城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
叶鼎之早该知道，这应该只是一句玩笑话，毕竟她已经嫁为人妻，可是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他的内心依旧会为之悸动慌乱。
“你去过哪些地方？”
“我先是去了西域三十二佛国，那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城，是座空城，名叫慕凉。十三岁的时候，同师父去了南诀，一边走，一边练功，最南去过烈风之海。后来往北去，又去过北蛮最北面的城市碎叶……”
沈如霜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的故事，听着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她支着下巴，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叶鼎之对上她的眼睛，顿了一下，在沈如霜的催促声中，又慢慢的讲了下去。
讲到星辰璀璨，讲到月沉霜冷。
萧若风站在院子外的走廊里，透过镂空的窗户往内看，也静静的听着这些故事。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沈如霜带着浓浓兴味的面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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