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土汉子
我一句话给潘子说的脸又绿了,低头闷喝着山里的土茶。
我这人没什么品位,感觉茶叶都一样,而且这里的山泉水泡的,还格外的甘醇。
不一会儿,那个小丫头提着一个跟她的体格严重不对称的木盆子进来,走起路来的步履阑珊几乎要跌倒,上面冒着热气,走过来对我们道:“我妈说了,几位老板走的久了,泡个脚舒服。”
秦培母爱泛滥,跑过去接过木盆,说道:“小妹妹我们自己来,你这么懂事儿,几岁了啊?”
小姑娘看了看她,一本正经的道:“八岁。”
秦培掏出几张零钱,塞给她,让她去买零食,小丫头千恩万谢的跳着跑开。
我们是坐车来的,没有走什么路,但是泡个脚的确解乏。
只是他们都说自己没那么娇气,我暗道毛病,就自己泡了起来,那个舒坦就别提了。
等我泡完,老板娘也就开始上菜。
她手艺相当不错,而且都是山里的野味儿,我们吃着也新鲜。
风卷残云的把桌子一扫而动。
那个神秘小哥儿端着一幅架子,就没夹几下筷子,就被我跟潘子吃光了菜。
我暗乐着,心道,“让你装,活该你饿着。”
吃完饭算账,我都做好了坑的准备,可是老板娘脸红着小声说了一句:“一百块钱。”
潘子有点吃惊,道:“多少?”
老板娘被吓了一跳,脸又红了几分,道:“鸡还在下蛋呢,想着让几位老板尝尝土鸡,所以贵了点。”
潘子赶紧摆手,可能有点羞愧,拿出钱夹掏出几张大钞,道:“大姐,这顿饭,在哪都不止值一百,您是做生意的,可不能亏钱。”
大姐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这边呢,只有三间房子,不够几位老板住。”
我瞬间明白了,老板娘饭钱没敢多要,其实是怕我们因为房间不够走了。
我一算三间房,我们是四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真他娘的是天助我也,走过去道:“大姐啊,三间就够了,我们两口子的,不刚好住一间?”
老板年一听,这下脸上才有了笑意,道:“那行,我给几位老板收拾房间去。”
我回头看了下秦培,她红着脸瞪着我,我就装没看到,跟潘子在屋子里扯着皮,心中却期盼着晚上的同房。
没过一会儿,那个瘸腿的老板,提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可能是本地方言。
我就道:“老板,您不会说普通话,怎么做生意?”
我话刚一落音,却发现潘子满脸凝重的盯着那个瘸腿儿老板,问道:“你是谁?”
我问潘子道,“你干什么呢?人不就说了句土话?”
潘子转头对我道,“屁的土话,他说的是长沙方言,问我们是不是长沙来的朋友。”
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那老板一看起来,并不像山里人那么纯朴,黑着一张脸,提着酒坛子,站在门口,用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普通话道:“既然几位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前两天,我这里招待了一个老板,他说了,让我遇见四个人,三男一女的话,就问这么一句话。”
老板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起来三叔。
我就拍了拍潘子的肩膀道:“别紧张,是三叔来过。”
我又转头给那个老板形容了一下三叔的相貌。
老板一听就点头,道:“还真是那个人,同行的有一个小哥儿,还有一个大胖子。”
我一听就纳闷,三叔一起的小哥儿我倒是可以理解,是大奎,可是那么胖子是谁?
莫不成是北京的那个跟我有一面之缘的王胖子?
可是三叔当时说过,这件事不让胖子参与,他们怎么又忽然搅到了一起?
潘子确认了是三爷之后,才放下心来。
而且三爷也没说什么,就是交待老板,如过碰到了三男一女的组合,就问一下,碰不到就拉倒。
反正这话交待不交待我们都是要进山的,这样的消息也就是让潘子放心一下。
老板娘这时候又端过来几盘下酒菜,我们刚好配上老板的酒,几个人拼了一桌子说了起来。
这老板非常木讷,而且看起来很不老实,可是老板娘面善且健谈,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老板娘忽然问了一句:“几位老板看起来不像是旅游的,是刨土货的吧?”
她这一句话又说的我们愣住了。
特别是潘子,他的戒备心本来就重,又是队伍中唯一的一个盗墓贼。
不过这种场合他应该也经历的多了,楞了一下之后笑道:“大嫂,怎么着,你看我们谁不像好人?”
老板娘笑道:“几位老板都面善,我这句话也是随便问问,有冒昧的地方别往心里去。实在是这些年我们这里进山盗墓的人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外地人,经常在家里都能听到山里炸坑的声音。这些人呐,把山里面挖的一个洞一个洞的。”
我吃了颗花生米,道:“那你们这里的警察就不管?”
“怎么管?开始严抓了一下,可是这些人跟土匪还不一样,到处跑,这山又大,巡逻队倒是不少,可是根本就抓不完。他们又不是本地人,作案了就跑,谁有办法?我刚问几位老板,主要是因为你们的包袱,跟他们太像了。”老板娘道。
我们又扯了一会儿皮。
我因为心里牵挂着晚上的同房,就说不胜酒力头晕,要回房休息。
本来以为是一夜风雨要无痕,我还在厕所用水擦了擦身子,准备把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的童真给奉献出去。
可是我在房间等啊等的,就是不见秦培回来。
直等到最后,却是老板推开了门,拿着烟袋锅子走了进来,对我一笑,越发显得他这个人非常狡猾,是那种木讷的狡猾。
可能不会有坏心思,但是鬼点子多。
老板对我笑道:“那姑娘喜欢丫蛋喜欢的紧,说是晚上要跟丫蛋儿睡,这不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但是还不好表现出来,就道:“丫蛋儿是谁?”
“就是我那闺女,哎,八岁了,是时候把他送出山读书了。”
这老板点上烟袋锅子,递给我道:“兄弟,东北那边的土蛤蟆烟,一个朋友给我捎的,来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