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8 沉香如屑49
应渊：对不起。
清茵：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应渊：在地涯……我没保护好你。
清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应渊，却见应渊的目光下垂，似是看着她……胸口的位置？
瞬间忘记了之前要说的话，清茵眯了眯眼，语气不善：
清茵：你在看什么！
应渊愣了一下，猛然回神，别开视线。
他刚才，其实是在看清茵束发的丝带。
那条明黄色的丝带，放在俏皮活泼的清茵身上十分合适，可放在现在这个清冷如雪的大妖身上，就怎么看怎么违和。
清茵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说话的语气也比方才冷了些许。
清茵：你的确应该道歉，却不是因为这个。
应渊：……我对不起你的地方，的确太多了。
应渊沉吟片刻，也只说出了这句话。
清茵的脚步再一次停住，她转头看向应渊，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问：
清茵：你这拧巴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一边喜欢恶作剧，翻乌龟，一边又喜欢将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背上扛，什么错都是你的错，什么事都是你应该担的，是吧？
清茵：现在整个天界皆知你对我动了情，你受过情罚了是吗？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曾向我表露过半分，为什么呢？
应渊：我是东极青离帝君，我必须要承担我应承担的责任。
应渊说这句话时，表情有些隐忍的痛苦，随后他又说：
应渊：至于喜欢你……天规首戒便是情，我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清茵感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清茵：喜欢我是错，对吧？
应渊张了张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觉得他喜欢清茵是件错事，但是……
清茵：算了，你不用说了。
清茵转过脸，她恼火应渊的点一直都是这个，在地涯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清茵：应渊，我喜欢你。
应渊双眼微张，清茵深吸一口气，扭回头注视着应渊的眼睛，继续说下去：
清茵：以前我只是一个小仙侍，没有资格反抗天规，你也一直逃避，我不敢跟你说这句话，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回了我的妖力，我现在是上古大妖落尘，没有任何规矩可以束缚住我。
清茵：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应渊好想答应，可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响，提醒他谨记当年母亲的前车之鉴，提醒他是罪恶的修罗血脉，他需要赎罪。
应渊：天规首戒，便是戒情。
最后，应渊也只是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清茵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清茵：好，我知道了。
清茵继续往瑶池走去，这一次，她不再说话。
清茵身后，应渊使劲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痛苦之色。
快到瑶池时，应渊问：
应渊：清茵，你……日后会离开天界吗？
清茵：吾现在是妖王。
应渊被清茵语气中的冷意刺了一下，拿出一柄扇子递到她面前。
应渊：这是你的玲珑扇，之前被你落在地涯小屋里了。
清茵只是扫了一眼，脚步不停地继续走。
清茵：不需要了，以吾现在的妖力，那些法术不需要借助法器也能施展。
应渊猛地一愣，险些拿不住手中的扇子。
他看过玲珑扇中记录的画面，都是清茵养伤期间，他们两个在地涯相处的点点滴滴，平淡却温馨。
他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清茵会记录这些画面，是不是说明，她也觉得地涯小屋里的相处，是幸福的？
在应渊看来，他们注定不会有未来，地涯小屋里的相处，和清茵用玲珑扇记录那段时光这件事本身，就足以支撑他走过未来的每一天了。
可是，清茵不要了……
她不要玲珑扇了，也不要地涯小屋里的幸福了。
应渊恍然觉得，他似乎是失去了什么……
清茵没有理会愣在后面的应渊，她倒不是对应渊失望，只是有些生气。
上古时期，落尘死在修罗王玄夜手中，她自然知道修罗王长什么样，光是看他这个长相，和天帝对他的维护，清茵就能猜出来他的身份，也隐约能明白应渊的顾忌。
她理解，但这不妨碍她生气！
情有什么错？错的难道不是因情就忘记自我，忘记自己的责任吗？凡间那些比起神仙来说，生命如蜉蝣的凡人都明白，正确的爱情是可以让两个人共同进步，互相扶持，为了彼此变得更好的，应渊却不懂！
简直不知所谓！仙神不是要修心吗？堪不破情之一字，修行如何能圆满？这条破天规是哪个颅内有疾的定下来的！有病吧！遵守这条天规的神仙也都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