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8 沉香如屑36（会员加更）
话一出口，应渊自己都愣住了。
这是他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今日怎么……
清茵愣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
清茵：没记错的话，你出生才百年吧？化形也才几日而已，你知道什么呀就成亲？
应渊既然拉了个小仙龟的皮披在身上，清茵正好可以拿这个来说事儿。
而且……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清茵：天规第一条就是神仙不可动情，你自己活够了想去体验一下天刑台的刑罚有多难熬，可别带上我啊！
“活够了”这个回旋镖，终于是扎到了应渊自己身上。
应渊垂眸苦笑，明知不可为，可在这个没有旁人的小天地里，他还是想要仗着现在清茵不知道他是谁，试探一下她的心。
应渊：神仙不可动情，那说的是身居高位的上仙，他们在仙界至关重要，若是因情生了欲，将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应渊：我只是个小仙龟，大不了下界去当妖怪去，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娶谁就娶谁，没人管得了！
清茵：那小月，你会陪我下界吗？
应渊突然顿住，喉头仿佛哽了块冰，将他的喉咙都黏在了一起。
呵呵……试探什么呢？
谁都可以下界为妖，他应渊，不可以。
他是东极青离帝君，他肩上扛着的是仙界安危，是天下苍生，他的背上背负的，是怎么也赎不完的血脉里流淌罪恶。
应渊的沉默似乎给了清茵答案，她勾唇笑着，好似完全不在意。
清茵：你看，你舍不得了吧？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以后还是别……
应渊：会的！
应渊突然哑声回应，打断了清茵未说完的话。
应渊：小月很喜欢很喜欢清茵，如果清茵愿意，小月愿意放下一切，陪你去任何地方。
但是应渊，不行……
一片寂静中，清茵侧过脸，犹豫许久才轻声开口：
清茵：小月，我想吃仙梨羹。
应渊垂下眼，也轻声回应：
应渊：好，我去给你拿，等我回来。
语调平静的好像刚才那段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脚步声逐渐远去，清茵侧过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什么时候喜欢应渊的呢？
大概是他借着酒劲儿道歉的时候吧，那一个浅浅的拥抱，让她突然就意识到了，应渊是一个异性，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异性。
她一直以来对应渊的印象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那个抱着她撒娇的异性，他敏感、脆弱、背负着自己不想背负的责任、过着自己并不喜欢的高高在上的生活。
可是这样一个时刻都在伪装自己的人，那夜却借着酒劲儿短暂的向她展露了真实的自己。
那一夜的应渊，就好像巍峨雪山上藏着的一株雪莲。
心动，大约就是那一刻开始的。
可是清茵一直记得应渊和天帝说的话，天规第一条便是不允许神仙动情，所以她从未表现出来过，只当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按照她原本的步调，过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在这里，应渊扯出来的小仙龟的皮，却好像将他们的眼睛都蒙住了一样，让他们看不见那森严的天条，只想将自己的心说对方听。
反正他/她也不会知道。
这样的想法，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放肆了。
那……就放肆这么一回呢？
至少伤养好之前……
只到伤养好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