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3 长相思23
绯云说完之后，相柳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回到湖边小院，毛球缓缓降落在湖边，相柳才转身抱起绯云，轻声说了一句：
相柳：辰荣军入山的时候，你若是没有逃走便好了。
绯云：嗯？为何？
相柳：你若是没有逃走，我便可以早些遇到你，庇护你度过雷劫，你根本不会受伤。
也就不会喜欢上玟小六。
绯云：那时候你名声在外，我一只小兔妖自然害怕，听说你来了，山上的小妖几乎都逃跑了。
相柳抱着绯云跳下来，却没有放下她，而是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在湖面之上。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在月色中，相柳的一头银发似乎都在散发着微光。
绯云：哇……你还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啊！
相柳：你想试试吗？
绯云：我也可以吗？
相柳弯腰想要放下她，可绯云还是有些害怕，死死的抱着相柳的脖子不撒手，脚尖试探着点了点水面。
相柳：相信我。
绯云这才咽了咽口水，两只脚都落在了水面上。
站得稳稳当当。
绯云大为惊奇，试探着松开了相柳的脖子，原地小跳了两下。
绯云：真的能站住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相柳：我是海妖，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是我的领域。
绯云：那我日后可以经常来湖面上走走吗？
相柳：我得在你身边。
绯云：可是你都很少来，之前把我送过来之后，就只在今天出现过……
相柳：你……想我来看你？
绯云：我平时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人说说话……
绯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脚尖轻蹭水面，她是有些无聊啦，可是让相柳时常来这里看她，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绯云：我胆子很小，对这里完全不熟悉，也不敢出门，只能每天待在这里，你若是不来，我真的好无聊啊……
相柳垂眸浅笑了下，握着绯云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相柳：好，我时常来陪你。
绯云偏着头，看到相柳温和的表情，也跟着笑起来。
绯云：果然传言不可信。
相柳：什么传言？
绯云：就是那些你喜怒无常、阴险狡诈、不近人情之类的传闻，之前我只听说你多么多么可怕了，可是真的认识你之后，我却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绯云：不对，很好的妖！
绯云：那些离谱的传闻，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我听说西炎王一直在悬赏要抓你，是他在到处污蔑你吗？
相柳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远处，囫囵应下：
相柳：可能是吧，我跟他们立场不同，他们讨厌我，甚至痛恨我，说我什么都不足为奇。
绯云：也是，不过没关系，至少我，还有你手下的那些士兵都知道，你是个好妖。
绯云开心的一跳一跳往前走，每一脚踩下去都会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还有鱼儿被她的脚步惊走。
最后相柳几乎是被绯云拖着在湖面上跑来跑去，每一脚踏下去会溅起小小的水花，沾湿他们的衣摆，可他们毫不介意。
相柳这一生，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六百多年前，他在角斗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带着灵阳逃亡的一路上也杀了许多人，那些追杀他们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小疯子。
他从出生起就因为九颗头被视为异类，这个标签一直伴随着他，就算是现在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也只是因为他是军师才听从他的命令，私下里也会看不起他是妖。
可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是异类，排斥他看不起他，至少他心上的姑娘不管记不记得他，都始终觉得他是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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