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2 玉骨遥31
曾经绯云的一张侧颜，让时影魂牵梦萦，生出了师徒不伦的念头，如今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完整的暴露在月光之下，那双浅色的眸子垂眸看着时影，更是让他呼吸停滞，心跳骤然失控。
绯云：为师没有责怪重明，为师的事情，没有需要隐瞒你的，只是那些事太过久远了，我才不想提罢了。
绯云眨了眨眼，如蝶翼的纤长睫毛微微垂下，明明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在那双浅色的眸子前，似乎一切都拢上了一层温柔的纱。
时影不敢再看，慌忙垂下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也为了更加贴近绯云几分，时影试探着伏在了绯云膝头。
绯云也不在意，甚至很喜欢徒弟的亲近，抬手轻抚他的发丝，仿佛在说睡前故事一般，将她的过往娓娓道来。
绯云：我本是九嶷山神女，诞生于诸神陨落时，只是那时我还是一团虚无的仙气，没有思想，没有实体，只是在这九嶷山中修炼，直到九千多年前，我终于历劫，化为实体，不久后重明降生于此。
绯云：那时候重明还是颗蛋呢，我的实力也不仅于此，那时我整日里抱着他，将他孵化出来，他便认我为主，我们二人便在这九嶷山上相依为命。
绯云：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单纯，一心觉得世间都是美好的，可是后来……我被人类骗了。
时影：师父，九千多年前，是不是还没有空桑？
绯云：不是，空桑在我有意识之前就存在了，只是那时候，这片云荒大陆上，是空桑、鲛人、冰族三足鼎立，欺骗了我的那个人，是个鲛人。
绯云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空茫，那是痛极后放下一切的淡然。
时影猛地抬起头来，有些心疼，也有些心慌。
时影：师父，是谁骗了您？是……是男子吗？
飞羽在时影额头上敲了一下，将他重新按回膝上。
绯云：是个女子，是我亲手救回来的小女孩。
绯云：那时候鲛人的生命跟其他几族人一样，都仅有百年，我带着重明到处玩的时候，在海边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鲛人，她才刚满月，我怜惜她，将她带回来，视若亲女抚养长大。
绯云：那时我对她很好很好，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后来她回归族群，借着我的扶持登上了海皇之位，统御鲛人一族。
绯云：那时候鲛人一族处境很危险，他们没有强悍的实力，却能泣泪成珠，鲛绡也遭人抢夺觊觎，他们大多时候无力反抗，族人越来越少，我为了帮她，冒着堕神的风险，为鲛人一族逆天改命，给予他们漫长的生命，以期能让更多她的族人活下来。
时影：如此逆天改命，师父您……
绯云：所有术法都是运用自然之力，超过了界限，本身就要付出代价，我强心为鲛人一族改命，失了神格，再不是神了。
时影揪心的捏紧了绯云的衣摆，绯云拍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抚。
绯云：现在你或许会觉得，这样不值得，可是当时，那个孩子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啊！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她的族人，终日以泪洗面呢？
时影：师父待她这样好，她却欺骗了师父吗？
绯云轻抚时影发丝的动作顿了顿，才缓缓说道：
绯云：是啊，就是因为我给了鲛人族漫长的生命，她开始觉得我既然能做到这么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定然也可以。
绯云：她开始贪得无厌，想要什么了便来我面前哭一哭，我便会为她双手奉上。
绯云：哪怕堕神，我的法力仍在，鲛人族有我在背后撑腰，越发蒸蒸日上，那时我也没有什么收敛的心思，许多人知道我的存在，鲛人将我视作有求必应的神明，空桑和冰族将我视作仇敌。
绯云：影儿，你觉得我当时那样，是不是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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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酒：九千年前的事情是我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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