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5 长月烬明106
绯云将天欢带来的人全都揍了一顿，包括天欢，然后将人捆了丢到一间空置的宫殿里，亲自在旁边守着，等冥夜醒来了处置。
也多亏了天欢，信心满满的以为她的计划能成功，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吩咐了玉倾宫的人，说她这几天可能都不会回去，好几天了也没人发现她不见了。
冥夜伤的不轻，神力透支的也很厉害，昏睡了好几天才醒来，他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祭奠陨落的同袍们。
绯云和桑酒一左一右站在冥夜身边，随着他一杯酒一杯酒的洒在香案前。
绯云：他们还会回来吗？
冥夜：不会了。
冥夜：人死了之后，灵魂会漂泊无依，最终走入幽冥川，随河水流入世界的尽头，而神没有魂魄，神明陨落后便是在这世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论何处都再无可寻了。
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绯云沉默下来，桑酒轻抚绯云的后背，想要给她安慰：
桑酒：会有人记得他们，那就不算消失干净。
绯云唇角提了提，像是在笑。
结束这场安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祭奠后，绯云才跟冥夜说了天欢的事情，然后将被捆了好几天的天欢和她瞒天过海让螣蛇族送入上清神域的手下全都交给了冥夜，让他来处理这些事。
冥夜带着人去审问了，桑酒陪着绯云坐在殿外。
桑酒：绯云，你看上去还没有从那场战争中走出来。
绯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无聊，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绯云：这几天我整日里盯着天欢，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有事可做，可到头来，还是无聊。
绯云：以前我可以跟……跟稷泽打打闹闹，跟木神月神她们一起玩儿，学做糕点、学酿酒……大战前一天我还跟土神学了刺绣呢，她还说让我回去绣个帕子，她要检查……
绯云：我现在找谁检查去呢？
桑酒也难过起来，绯云说要带她跟十二神都打好关系，可她们也刚跟木神一起喝过一次茶，见了稷泽和初凰一次，其他诸神都还没来得及去见呢。
绯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动了动身子，歪倒在桑酒肩膀上。
绯云：桑酒，你想听听我的来历吗？
桑酒：你想倾诉的话，我会认真听的。
绯云低声说起她原本的世界，其实严格说起来，她都没在那个世界待过哪怕一天，盘古大神刚刚开天，清气上浮浊气下降，这个过程都还没结束呢她就被卷入时空缝隙了。
之后万万年，她孤孤单单的漂浮在时空缝隙之中，只能靠着自己和天道那微弱的联系，大约感知到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三清成圣什么的。
再后来，就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这个世界，被稷泽捡回去。
绯云：桑酒，其实在我的观念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与我无关的，在我们那个世界，修行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因果身死道消。
桑酒：什么是因果啊？
绯云：我以前以为，因果很简单，我打你一下，日后你就一定要打回来，你给了我仙柰果，我日后也定要拿别的东西东西还你。
绯云：可现在，我又觉得因果很复杂，善意未必结善果，恶意未必结恶果。
绯云：冥夜做错什么了吗？他的同袍一个个都死在战场上，只留下他一个人，一辈子缅怀。
绯云：十二神做错什么了吗？他们尽职尽责的守护着这个世界，除魔卫道，保卫一方，可他们全都陨落了。
绯云：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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