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饭店(七)欢喜冤家
清吟别馆。
华民初、金绣娘、花谷、启鸣,一方和瑶卿正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希水和柯书回来。
扑通……
门开了,柯书被希水丢了进来。
“哎哟……”柯书摔痛了屁股,呲牙咧嘴地爬了起来。
“好惨一男的,”瑶卿连忙走过去把柯书扶起来,“小柯书你这是怎么惹希水不高兴啦!”
"谢谢,"柯书顺着瑶卿的手起来,连忙对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奈,仿佛他的心中有着无尽的困惑,却又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这句话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图呢?”看到二人两手空空,华民初急了。
希水瞪了一眼柯书,不满地说道:“本来找到了,可这小子太不顶用,听到有人进来,他居然又放回去了!”
“什么?”金绣娘大惊失色:“若没有图纸,那计划怎么进行下去?”
"请大家稍安勿躁,我觉得小柯书之所以如此行事,自有其深意所在。"瑶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出。
柯书咽了咽口水,神色惶恐地看着众人,磕磕巴巴地说道:“图、图纸,很重要。若是直接拿走,会、会被发现的。不过,不要着急……我都记下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咧嘴笑了笑。
“你都记下来了?”希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就看了那么几眼,你能记下来?”
"真是了不起!小柯书,真不愧是你,有时候我都要甘拜下风了,"瑶卿听后不禁赞叹道,紧接着她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使用小型照相机呢?那样不是更便利,而且也不需要临时去记忆画面吗?"
“呃,没……没想到,”瑶卿一看到柯书紧张结巴的样子不禁觉得他好可爱,“你们啊!”
华民初转身拿过笔墨,笃定地说道:“我相信柯书,我来给你磨墨,你马上画出来。”
柯书连连点头,挽起湿漉漉的袖子在桌边坐下,略加思索,抓起笔就开始画。
大家围在桌边,屋里鸦雀无声。
当图纸逐渐成形之际,清吟别馆内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椅子,你滚出来!”响亮的骂声在院中炸响。
“终于来了,不过这话语似乎不太中听呢。”瑶卿瞥了眼门外,轻声道。
“是爵爷来了,不必理他。”花谷笑了笑,走到窗口往外看。
“谁?”希水不耐烦看柯书画图,也跑到了窗口。
爵爷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院落之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云霄,伴随着他那坚定而有力的步伐,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誓要将一切不平之事讨回公道。
砰……
就在那一刹那,爵爷的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一根粗大的木头猛地从地面弹起,一条绳索如同闪电般缠绕在他的脚踝上。瞬间,他整个人被倒吊在空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
"哇哦!"瑶卿激动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北千手齐聚一堂,共同创当下之局势。”
一方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女孩,他抬头望向对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他轻轻伸出手,勾了勾瑶卿的手指,仿佛是在无声地邀请她坐下。
瑶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股温暖的力量轻轻触碰,她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眼前的少年正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指。
瑶卿心中虽感困惑,但她并未多问,顺从地坐了下来。她的视线先是落在了一方的身上,然后又转向了近处的花谷身上。
然而,就在这一刻,忽然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瑶卿面前,轻轻地遮住了她的双眼。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道:“乖,别看。”
瑶卿被他的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是脸颊泛红,心跳如鼓。
她愣了半晌,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得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勉强吐出一个“哦”字,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二椅子,你放爷下来。”爵爷中了陷阱,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花谷嘴角微微上扬,手腕轻轻一抖,金色的绣花针如同流星一般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击中爵爷的额头。爵爷的怒吼声突然间戛然而止,随即陷入了昏迷。
“好残暴,我喜欢!”希水扭头看了一眼花谷,眼睛放光。
花谷得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向桌前。
柯书依旧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他的画笔如同舞动的精灵,在华民初的细心照料下,墨香四溢。华民初一丝不苟地为他研磨墨汁,添水,神情专注而认真。金绣娘端着茶碗,优雅地在一旁静候,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启鸣靠近金绣娘坐下,试图与她闲聊,却总是被金绣娘婉拒,她的眼神告诉他,此刻需要保持安静。
柯书画图不拘一格,每张纸上的画作都只有一小块,难以辨认其意。花谷与希水逐渐失去了耐心,他们在屋内徘徊,不时地望向窗外。而爵爷则悬挂在半空中,如同一只被捕获的乌鸦,在黑暗中沉默无声。
“好了。”柯书终于放下了笔,把十张纸按顺序叠起来,帝京大饭店的全貌出现在众人眼前。
华民初抚平纸卷起来的角,惊喜地赞道:“柯书,你真是天才!”
柯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结巴道:“过、过奖……”
希水凑到画前,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咦,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呢!”
金绣娘这才起身过来,端祥着图纸,轻轻点头:“帝京大饭店是留德设计师贝嘉德受袁大帅所邀,为他的就职庆典所设计。袁大帅没等到就职当日就病逝,帝京大饭店虽然没有派上用场,但从此成了安福会的大本营。只有安福会的议员才有资格出入。我们想进去救人,必须要有这张图,才能找到关押红袖和钟小姐的地方。”
“喂,放爷下来!二椅子快放爷下来。”爵爷醒了,在外面大喊大叫。
花谷拧拧眉,大步往外走,“迂腐不堪的东西,再叫二椅子,我撕了你的嘴。”
爵爷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蹬腿,狂叫:“我就叫你二椅子,我北门千口才不会和你们南方荤口搅和在一起呢。”
“我扒光你,看你还敢骂!”花谷冲到他面前,挥着拳头威胁道。
“我来。”希水玩心大起,撸起袖子真的要扒他的衣服,“扒了之后,我再往你身子里种几个蛊,让它们互相咬着玩。”
“喂,你这个女人好恶毒!”爵爷吓得脸色大变,破口大骂。
华民初匆匆出来了,挡住了希水和花谷,浓眉紧拧,不悦地呵斥道:“住手,不要随便伤人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