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辉夜的决心
（第二天）
百濑辉夜：……
凌星：……
凌星和小辉夜站在臼的旁边，小辉夜手上拿着昨天从仓库取出的杵
满月决定让凌星和小辉夜来打年糕，我们决定早点练习，本来打个年糕临阵磨枪也没问题的，但也不能给客人上打坏的年糕……满月是这么说的
凌星：（我是没问题，可小辉夜没事吗……?）
而且，美久栗中途会跟小辉夜交换
平时满月都在店里，不过今天她说“我出去买东西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然后就走了，也就是说今天是两人独处，有点尴尬
凌星：打年糕具体是要干什么？我只知道要用杵来打。
百濑辉夜：那个……先把蒸好的糯米放入臼中，再用杵把米敲碎，除了打杵的人之外，还需要和米，把年糕翻面、或是调整到容易敲打的位置。
凌星：啊，我有见过，那我就是负责和米的咯。
百濑辉夜：没、没错，和米需要把年糕叠在臼的中间。
小辉夜手把手地教凌星，她还让凌星看了看用热水保持臼的温度，把杵泡进水里等道具方面要做的准备，传统的打年糕果然很辛苦
凌星：那，总之……先开始练习吧？
百濑辉夜：好、好的。
我们把糯米导入𦥑中，实际开始了打年糕……但我是第一次做，还不习惯，而小辉夜害怕男性，两人都显得很僵硬，双方都陷入了沉默，我慢了让小辉夜等，或是小辉夜太顾虑了不敢下锤，总之就是步调对不上
一下子没有抓准时机，杵对着我的手挥下
百濑辉夜：啊—（在差一点打中的时候停了下来）
百濑辉夜：对不起、对不起。
凌星：没事，反正也没打到，我才是，第一次做，手法太差了，抱歉。
百濑辉夜：不，这……杵肯定不能打中人的，还是你来用吧。（一脸歉意地递出杵）
百濑辉夜：要是我动作慢了你就直接砸下来……
凌星：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百濑辉夜：可是……（缩成一团）
没法继续下去了，而且糯米也已经凉掉了
百濑辉夜：对不起，都怪我……
凌星：……
小辉夜道歉的样子让凌星心痛，而凌星也对让她道歉的自己感到难为情
凌星：（即使如此，我也还是想帮助小夜，不过在这之前……）
凌星：之前我就很在意……小夜是为什么要来夕绪镇?
百濑辉夜：哎?姐姐开了店，我要来帮忙……
凌星：嗯，这我知道，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理由？
百濑辉夜：……
凌星：我这么问可能不大礼貌……明明胆小却要来陌生的小镇，明明害怕男人却要来店里帮忙……我认为这些对小夜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
凌星：为了给家里帮忙，需要努力到这种地步吗？
百濑辉夜：这……
凌星：娜娜说的没错，没必要勉强自己帮忙，可以留在老家，但小夜现在也还是想要给望月帮忙。
凌星：我觉得这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当然，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百濑辉夜：……（低下头咬着嘴唇）
她欲言又止，凌星也能感受到她那种不知该怎么说明的焦急
凌星：……抱歉，是我多嘴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正好满月回来，凌星拜托收拾米和道具，想带小夜出去休息一下，她都同意了，她们在满月奇怪笑容的注视下离开了望月
百濑辉夜：那个……我们要去哪？
凌星：小夜，还不是很了解夕绪镇吧？我想带你逛逛。
正好我也散散心，而且比起两人独处，逛街的时候她应该更放得开
百濑辉夜：感觉就像到了外国一样，好紧张……
凌星：别紧张啦，这里是日本，说日语大家都听得懂的。
虽说如此，但自己一开始也很惊讶，不过现在就让我装一装前辈吧
凌星：小夜之前应该也已经见过了，这个广场上有很多的店，而且卖着很多在日本比较少见的东西，比如那个……
百濑辉夜：那是……椒盐卷饼?一般要再小一点吧……
凌星：在发源地的德国流行这种跟面包一样的大小，夕绪镇卖的也是这种，小而脆的那种比较偏美式。
百濑辉夜：原来如此……那家是糖艺店吗？（看到了一家店摆着做成可爱动物形状的小点心）
凌星：那是杏仁膏。
百濑辉夜：啊……我有听说过。
凌星：把杏仁粉和砂糖混合起来，可以上色，还能做成各种形状。
百濑辉夜：诶……跟和式点心一样啊。
凌星：（……不过，我也只是把娜娜和莓华跟我讲过的再复述一遍而已，她听得这么认真，有点飘飘然了）
凌星：要不买一个吧？
百濑辉夜：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凌星：别客气啊。
凌星：（难得来一次，就买个兔子的……不对，这样不是同族相残吗……?）
百濑辉夜：那就兔子的……
凌星：可以吗!?
百濑辉夜：其实我老家也有做兔子形的团子。
凌星：（仔细一想，我们吃人偶烧的时候一点不介意真的好吗……?不对，人偶烧一点也不像人类……算了）
随便想想也想不出结果，凌星放弃了思考，买了兔子形的杏仁膏
百濑辉夜：非……非常感谢。
百濑辉夜：真可爱……都有点舍不得吃了。
凌星：不过味道很不错的，在别的地方有不太喜欢杏仁膏的人，但那些杏仁膏跟夕绪镇的没得比。
百濑辉夜：那就……啊呜。
百濑辉夜：……原来是这种味道啊，超级甜，不过很好吃。
凌星：那，接下来尝尝我的推荐。
凌星的推荐是烤杏仁，虽然刚才吃的也是杏仁，但还是买来给了小夜
百濑辉夜：我第一次见……这也是外国的?
凌星：没错，这是德国小摊卖的，试试看吧。
百濑辉夜：（往小手里塞满杏仁，一口吃下）!真好吃……
凌星：调味只用了砂糖和肉桂，不过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的味道。
百濑辉夜：（咯吱咯吱地像个小动物一样吃着烤杏仁）我喜欢坚果，所以也很喜欢这个……!
百濑辉夜：啊，不过兔子不是啮齿目的，给动物的兔子喂坚果不太好，还请注意哦。
凌星：这样啊，我还以为兔子喜欢吃坚果呢，原来不能喂啊。
美食让她们展开了话题，两人吃着烤杏仁，在广场逛着
很快两人走得有些累了
百濑辉夜：咦……要回宿舍吗？
凌星：没有，不是回宿舍。
凌星带着小辉夜走进了Setaria
雪村千绘莉：欢迎光临，啊凌星先生。
凌星：下午好小千，今天我是作为客人来的哦。
舞华娜娜：什么嘛，是凌星啊，好不容易偷个闲～
雪村千绘莉：熟人也是客人，给我好好干活。
雪村千绘莉：（与小辉夜对上了视线）难道你就是—
百濑辉夜：你、你好……我是百百濑辉夜。
雪村千绘莉：啊，初次见面，我是雪村千绘莉。
她们双方客气地低下了头，这看起来像是社会人士之间的招呼，让凌星不禁露出微笑
雪村千绘莉：那么，请到这边入座。
小千带着凌星两人坐进了空旷的店里
凌星：小夜应该没来过Setaria吧？
百濑辉夜：嗯，我是第一次来，而且我也基本上没去过咖啡厅。
凌星：家里开店的一般都是这样吧，小夜能喝咖啡—啊，苦的不行是吧。
百濑辉夜：对……咖啡牛奶倒是能喝。
凌星：（那就来一杯多加牛奶的拿铁，不对，拿铁是不错，不过这里就……）
凌星：来两份玛罗奇诺。
雪村千绘莉：我明白了。
百濑辉夜：马罗……?
下完单之后，寂静的店内响起了蒸汽咖啡机的运转声，之后，传来打奶泡的声音，不一会儿冲好的咖啡就端了上来
雪村千绘莉：让您久等了，你的玛罗奇诺咖啡。
百濑辉夜：上面有巧克力……
凌星：玛罗奇诺是在意式咖啡上加发泡牛奶与巧克力，这样你应该也能喝了。
百濑辉夜：那就……
小辉夜颤颤巍巍地把嘴凑到杯子边，瞬间，她就轻轻地睁开眼睛
百濑辉夜：甜甜的好好喝……而且不止有甜味，还有巧克力和咖啡的味道……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也能喜欢上咖啡。
百濑辉夜：
凌星：我第一次来Setaria也是喝的玛罗奇诺，你喜欢就好。
凌星：要吃蛋糕吗？这里的蛋糕是Sweet Tail做的。
百濑辉夜：啊，这样啊，那就……
一点点地吃着蛋糕，喝着咖啡，消磨时光，享受用咖啡调味过的时光，我想，这才是咖啡厅的醍醐味吧
百濑辉夜：那个……凌星是为什么来夕绪镇?
凌星：是过来找我以前的家人吧。
百濑辉夜：哎……
凌星：只不过她们现在不在。
百濑辉夜：我感觉能一笑而过的凌星很奇怪就是了……
凌星：刚来夕绪镇的第一天就在Setaria知道了兽人的事……之后就跟莓华说的一样了。
凌星：说起来，小夜你们也是突然搬过来的吧？我都没听莓华以外的人提起过你们。
百濑辉夜：本来店面装修因为工人的安排推迟了，不过他后来又突然有时间，装修就比预计的要快，所以就提前来夕绪镇了。
凌星：原来如此……对了，小夜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百濑辉夜：那个，第三学期在东边的学校……
凌星：果然是跟我们一样的学校吗。
百濑辉夜：啊，是啊。
虽然学年不同，但小夜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之后，松了口气，发现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又多了，有点开心
百濑辉夜：那个……
凌星：?
百濑辉夜：（窥视着凌星的表情，用认真的声音说）凌星为什么……会陪我呢？
百濑辉夜：不只陪我练习，在公园的时候还帮了我，带我去广场，为我做了很多。
百濑辉夜：你明明对我温柔，我却还是害怕你……我自己都觉得对你很没礼貌……你不会生气吗？
凌星：唔……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百濑辉夜：哎?（听到凌星答非所问的回答，有些惊讶）
在小夜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凌星不禁想起了小红帽在外婆家问候狼的问题，“为什么外婆的耳朵看起来那么大?”“为什么外婆的眼睛看起来那么大?”而最后，问道“为什么嘴巴那么大?”的时候，狼回答了“为了吃掉你”，为什么只有这个问题不能撒谎，凌星现在莫名地有了确信
凌星：我想想……我在第一次见到小夜的时候，看到小夜看起来很困扰的样子，我就想帮你、想助你一臂之力，没什么深意，只是突然这么想到了而已。
凌星：还有，就是小夜很可爱吧？
百濑辉夜：呀！？
百濑辉夜：
凌星：想在可爱的女生面前展现自己帅气的一面，想让她在意自己，毕竟我也是男人，不会没有这种想法。
凌星：所以，害怕我的小夜没必要道歉，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就能不能轻易相信。
百濑辉夜：……好、好的……
虽然害小夜惊叫起来 但凌星觉得还是老实说更好
凌星：另一个理由，小夜也是住在同一个宿舍的自己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百濑辉夜：……
凌星：但果然……
凌星：（那个时候，遇到素未相识的小夜我就隐隐约约怎么想了，看着你黯淡的表情，我——）
凌星：我只是希望你能露出笑容，才会向你搭话的，现在也是一样。
凌星：根本就没在意过理由，可能你没法接受……但这应该就是我会这么做最大的理由了。
百濑辉夜：……
要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化作言语非常困难，能说这么多估计就是我的极限了，不过人类……不，人就是这样的吧，虽说愿意花的力气不同，但看到有困难的人会想伸出援手的人比较多吧
百濑辉夜：……我。（听凌星回答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
百濑辉夜：（转过头断断续续地，像是在对着镜子一样开始说了起来）我……想成为姐姐的助力。
百濑辉夜：姐姐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保护我，在试做新品的时候总是第一次让我吃。
百濑辉夜：帮我掩盖尿床的事，还陪我一起写牵牛花观察日记……虽然睡着了。
百濑辉夜：虽然姐姐有点，不对，还挺……非常冒失，但对我来说，也是非常可靠的姐姐。
凌星：（这能算是可靠吗……!）
百濑辉夜：就算姐姐说不用一起来……就算爸爸妈妈都反对……
百濑辉夜：我也是想要帮助姐姐，才到夕绪镇来的，所以……所以……
凌星：想让打年糕成功?
百濑辉夜：……!对……!（抬起头看向凌星）
百濑辉夜：
能看得出来，她已经鼓起所有的勇气了
凌星：那打年糕可得好好加油练了，我们还要当宣传呢。
百濑辉夜：但我还是害怕男人，可能会给你添麻烦……这样的我还不如不在……
凌星：小夜是觉得自己很弱吗？
百濑辉夜：……（摇着兔耳，使劲点下了头）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凌星：可是，你为了姐姐来到陌生的小镇，到店里帮忙……我觉得这是件很厉害的事，而且这还是你自己决定的。
凌星：所以，小夜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没事的，你很快就不会怕男人了。
百濑辉夜：凌星……
凌星：回去之后继续练习吧，我也不会再拖后腿了。
百濑辉夜：……好。（再度点头，表情中充满了令人放心的坚毅）
舞华娜娜：哟，说完了吗？
百濑辉夜：啊……（在发现自己之前说的话都被别人听到了之后，羞的满脸通红）
舞华娜娜：别在意，忘记自己听到的事也是咖啡厅服务员的技能。
舞华娜娜：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在咖啡厅聊离婚啊？咖啡厅虽然是休息的地方，但可不是聊这些难受话题的地方啊。
凌星：好了好了……
娜娜只是在抱怨而已，虽然凌星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舞华娜娜：这是我请你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要加油啊。（给小夜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百濑辉夜：这样好吗？
舞华娜娜：你也说得渴了吧？
雪村千绘莉：你只是想装一回咖啡厅店长而已吧。
舞华娜娜：多嘴!
凌星：……没有我的份吗？
舞华娜娜：你给我自己叫续杯。
凌星：（娜娜对我真是不温柔）
百濑辉夜：呼……呼……（把热咖啡吹凉一点，抿一口）
百濑辉夜：好苦!?
百濑辉夜：
舞华娜娜：啊。
忘记她不能喝苦的了
晚上，两人回到了望月
百濑辉夜：我回来了～
百濑美月：欢迎回来～
凌星：对不起，搞得比预计还迟。
百濑美月：没事没事，偶尔也需要这样的时间。
百濑美月：小夜，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放松多了。
百濑辉夜：是吗……?
凌星：（真不愧是姐姐，一下就发现了妹妹的变化）
百濑美月：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百濑辉夜：这个嘛……没，什么都没有，姐姐，糯米还有吗？
百濑美月：哼～哼～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都准备好了!而且刚才的糯米我已经做成年糕了。
凌星：非常感谢，那……
百濑辉夜：嗯，吃完牡丹饼就去练习吧。
那一天，两人练习打年糕到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