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低矮的阁楼里，唯一的一盏灯没有点亮。
阁楼的空间不大，楼下的光穿过活板门和玻璃映射进来，足以给阁楼里的人或物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窗外的雪依然很大，呼啸着拍打过木屋。
夏曦月无聊到极致，开始给秦究表演人的108种声线。
具体表现为天南地北地聊天，一句话换一个声线。
直至目前，她已经模仿完了56个游戏角色。
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聒噪到极致。
最离谱的是秦究居然听的挺有兴致。
游惑觉得莫名烦躁，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一片能隐约看见楼下的玻璃。
他的目光盯着楼下，好像沉默无奈，又好像并不着急，他浅色的眼珠蒙着一层清透亮光，耳钉偶尔会在某个角度晃一下眼。
夏曦月和夏璃月看着那个耳钉，虽然两人也觉得光有些晃眼，却没有闭上眼睛或挪开视线，别说只是晃眼的光，哪怕是刺眼，她们也不会闭眼，这晃眼的光封存了Gin和A的缠绵纠葛，在时间的淬洗之中一点点明亮，直至形成她们面前这道晃眼的光，已历经2312天，她们身为一名对剧情共情极强的读者，只在这晃眼的光中读出时间沉甸甸的重量。
秦究盯着游惑看了一会儿，忽然用手势打断在那里小嘴叭叭的夏曦月，嗓音沉懒地开了口：“我是不是见过你？”
夏曦月非常识相，马上闭嘴。
没了某个人形自走BB姬，小阁楼现在静得可怕。
过了片刻，游惑才转过头来看向他，浅棕色的眼睛像是冬夜寒泊。
“没有，如果真见过，恐怕只能活一个。”
游惑的声音凉丝丝的，带着嘲讽。
“是吗？”秦究顶了一下腮帮，似乎真的考虑了片刻，然后赞同道，“有点遗憾，不过，好像的确是这样。”
夏曦月and夏璃月：我就静静地等着你俩被打脸。
说话间，阁楼的梯子吱呀吱呀地响起来。
154的声音传过来：“老大，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922的低声嘀咕也传了进来，他似乎跟在154身后：“上面还好吧？我怎么这么慌？”
154悄声喝止：“你闭嘴吧！”
能好吗？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嚎了一嗓子，答题墙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比猎人甲死的时候闪得还快，可最后居然偃旗息鼓，没下处分通知。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在犯规的边缘疯狂试探，可就是没跨过那条线吧……况且跟之前的举动比起来，嚎上俩嗓子，系统估计都不见不怪了。
“老大。”154先探进头来，“你们要下去吗？要收卷了。”
秦究问：“答得怎么样了？我看有位小鬼奋笔疾书，全程没停过笔。”
922人未至，声先到：“没用的，具体写了些什么我是没细看，但大概扫一眼也知道，答成那样要是能拿分，我砍头庆祝。”
154：“……”
夏曦月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那么我建议你先找好刀，准备砍头吧。”
刚切的萝莉音，活泼可爱且好听。
只是内容似乎有点不对。
922：“……什么意思？”
“在没有仔细看过答题墙之前，最好不要妄下结论，否则……可能脸会被打得很疼。”夏璃月的声音伴着一丝轻笑，嗓音很温柔，语气也很嘲讽。
922：“……”
橱柜顶上是个老式钟，秒针每走一格都会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平时没人在意，这种时候就清晰得令人心焦。
它嘀嗒嘀嗒响了几下，系统专属阴间鬼叫（收卷的鸡的鸡叫）就响起来了。
三位监考官带着三名违规考生，踩着这种令人心慌的叫声下了楼，为了防止违规，愣是等到九声鸡鸣都叫完，才给三人松绑。
众人向竹笼里刚下的鸡崽子，挑了个离大门最远的地方拥挤在一起，好像这样，不得分就不会被逐出考场一样。
几乎所有考生都闭上了眼，等待着审判到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分钟。
922盯着答题墙：“……别是字太多，系统卡机了吧？”
这名监考官话音刚落，答题墙就有了变化。
满墙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答案里，有三处地方多了个血红的圈。
于闻从指缝里看过去。
其中一处，就是他写上去的折射率。
而另一处，则是在夏曦月的叫喊中，于遥补充上的，那张极为简易的折射示意图。
第三处，是夏曦月之前在答题墙上刻的三个公式，三个都是折射公式。
那三个红圈旁边都各冒出了一个数字。
+1
+2
+3
众人看着数字，还没反应过来。
答题墙又有了变化，所有没能加分的废弃答案全都消失了，空出来的部分多了一行血红的字。
墙上写着——加分点：13个人中1人死亡，达成题目要求，+6。
附加：考生全部幸存，+2。
本次评卷共计：14分。
小屋里安静了半晌，紧接着于闻一声嚎叫：“操！！！加了14分！！！！！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结果居然加了12分！！！！！！！”
“哥！！！我拿了一分呢看到没！！！！！”
922在这名考生震耳欲聋的声音中，目瞪口呆地问154：“系统疯了吧？！搞死题目还他妈有附加分呐？！”
见154也很懵逼，他又转头瞪向游惑。
这位被捆了20多分钟的大佬，靠踹一脚，两次违规，得了八分。
游惑冷着脸欣赏了一番他精彩的表情，冲他伸出好看的手说：“头拿来庆祝一下。”
922：“……”
夏曦月和夏璃月互相搀扶着才得以站稳，明显是憋笑憋出内伤了，尽管如此，她们还不忘悄悄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
全高名场面get*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