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范闲这人确实机灵圆滑，鬼精鬼精的，与他试探，只怕一天也没句实话，且还会被他当成老实人戏弄敷衍，战豆豆干脆帮他回忆回忆。

北齐圣女头回见，下药都是没影的事，还要帮着海棠和太后夺权，可真是……挺会说啊。

战豆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好词句。

范闲：你！你们！

范闲目瞪口呆，痛心疾首。

战豆豆与海棠朵朵对视笑的欢快。

海棠朵朵：你猜错了。

范闲：表面上是太后近臣，其实……

战豆豆：其实与我一党。

范闲捂脸，转圈，扑回座位，旁边的海棠朵朵默默往外歪歪，才没被撞到。

范闲：那这事没人知道吧。

战豆豆：这皇宫禁内，知道的，就我们三个。

战豆豆与海棠朵朵相视一笑，范闲看两人戏谑的笑容，心中打怵。

这北齐……确实复杂，太复杂了！

范闲心里明白，这北齐小皇帝定有事找他合作，但还是装作紧张疑惑的样子试探。

范闲：如此私密之事陛下都说给我听，接下来可是要杀人灭口？

战豆豆：杀了你，谁来写红楼。

战豆豆：有何疑虑，但问无妨。

范闲：杀肖恩，也是陛下的意思？那司理理就不顾了？

战豆豆：不是朕的意思。

海棠朵朵：杀肖恩是老师的意思，陛下并无吩咐。

范闲：你们北齐的关系可真够乱的。

战豆豆：确实是。

战豆豆点头叹息，很是认同。

可不是嘛，不光党派林立，信仰各异，还都想着对方死，比如上杉虎沈重，比如苦荷肖恩，一个个，可都任性的很。

她这两年总结下来，除了帮人做政绩，就是人情世故。

范闲：陛下…何意？

战豆豆：你不是要联手嘛，帮谁都一样，何不帮朕。

范闲：陛下要外臣怎么帮？

战豆豆：沈重权倾朝野，爪牙遍布，偏又对母后忠心不贰。

范闲恍然，他刚还怀疑沈重没外面传的那么跋扈飞扬，却原来，那忠心敬畏却不是对着皇帝，而是他身后的太后……怪不得了，天天看着这么个糟心玩意，皇帝可不就盼着他死了。

范闲：可，我记得沈重在城外杀了个宫中嬷嬷，还宣扬是贵朝太后信重之人，沈重就是这么忠心不贰的？

战豆豆：贼子多爱逞口舌之利，且…母后信他。

范闲：那陛下可以撤他官职啊。

战豆豆：牵一发而动全身，沈重身后盘根错节，又有母后护持，谈何容易。

范闲：那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战豆豆：范公子一路单刀护旗，也曾在南庆格杀程巨树，这般身手，想来杀沈重不难。

范闲：那海棠姑娘身手超绝，她杀岂不更合适。

战豆豆：小师姑出手，母后还会信她吗？

范闲：陛下手下就没几个高手了？

战豆豆：我手下的人沈重了如指掌，稍有动作，立生警觉。

范闲：明白了，看来还是我杀合适。

范闲：外臣是南庆人，杀了沈重，没人会怀疑陛下这边，陛下再把我抓了，当众处决，大榄人心，可真是互帮互助，人间佳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