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病笃

  乾元三十三年,温仪帝姬出降,下嫁新科探花,而这位探花郎却是朱氏之子,朱氏一族虽然有一位废后,但我这位新后仍是有一半朱氏血脉,温仪又是新后养女,这桩婚事本是相当,唯一令人欣喜的是温仪与这位朱探花是于出游时猎场所识,二人两情相悦才求得玄凌赐婚,玄凌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看着温仪,我默默去通明殿给襄穆夫人曹琴默上了一炷香,温仪健康安乐,也算不辜负她临终托孤。

  乾元三十五年,玄凌病重,他已经在仪元殿昏迷六天了,我小心的为玄凌擦拭着因惊噩额头渗出的汗水,他整张脸苍白如纸,脸颊也深深凹陷下去,比原本的乾元三十年延后了足足五年,这五年里与他相扶相伴,与以往须臾数年都不同,这五年里是真正的夫妻,玄凌的病说到底还是因为早年五石散之事,以及频频惊吓动气所致,我悄悄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泪痕,若是当年五石散之事我提前阻止,他就不会如此快的消亡下去,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

  殿外贞一夫人徐燕宜正端着药碗进来,她见我拭泪也不由得眼眶一红,这宫里若论对玄凌真心只怕无人能及得上贞一夫人,她小心的说着汤药,轻声道,“皇后娘娘,您也累了,皇上这里便先由臣妾照看着吧。”

  我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殿外予漓刚至殿门,见我连忙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我扶起予漓的手臂,强扯出一抹笑,“予漓来了……”

  予漓微微颔首,他已经当了五年的太子,这些年玄凌渐渐放权,予漓已经很有一国储君的风范,我也不由得满意,哪怕……哪怕玄凌真的不在了,以予漓如今的样子也可独当一面了。

  “母后,父皇他可醒了?”

  我摇摇头,叹息道,“还未,你贞母妃在里头陪着你父皇呢。”

  予漓接过侍从的盒子,“这里是怡人给母后准备的补品,这段时间母后日夜不离的照顾父皇,儿臣和怡人也很担心您。”

  我示意身后的葭儿收下,欣慰道,“予漓和怡人有心了。”

  予漓看了看殿内道,“既然贞母妃在,那儿臣晚些再来看父皇。”

  我看着予漓离去的身影,默默上了轿辇,多日不曾安枕,也确实有些累了。

  仪元殿虽然有燕宜照看着,但是我仍旧不放心,在长宁宫歇了一夜便又赶去了仪元殿,在去仪元殿的路上,葭儿轻声道,“皇后娘娘,昭阳殿的那位废后听闻皇上病重,想来探望,还抄了经书想要送去通明殿祝祷。”

  我扶了扶额,“皇上说过与朱宜修死生不复相见,如今皇上病重,本宫也不好不尊圣意,罢了,她抄的经书便送出去吧,也算全了她对皇上的心意。”

  葭儿低头道,“娘娘仁慈。”

  很快来到仪元殿,见燕宜眼下乌青甚重,显然是一直未曾好眠,我执起燕宜的手,劝慰道,“夫人辛劳,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今日本宫换了德妃和文熙夫人侍疾,夫人便先回去歇歇,为了三殿下,夫人也要保重。”

  徐燕宜想到予沛也不由点了点头,她冲我福了福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空翠殿。

  我来到榻前,玄凌的眉头紧锁,像是梦魇不断,口中不断喃喃,有时是在唤昭成太后,有时在唤菀菀,亦会唤着我的名字,阿锦。

  德妃和文熙夫人匆匆而来,她们进殿对视一眼,忙上前照看玄凌,玄凌依旧没有醒的迹象,太医只说怕是难逃此劫,我心中早早做好准备,却仍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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