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之死—再次验尸
卢凌风沈琉青等人押着牛大名回到公廨时,也得知了苏无名醒来的消息。
老周把苏无名醒来后说的话也跟卢凌风一一说了,事实证明两人又想到一起了。
刚说完,就又听见有人在击登闻鼓。
独孤遐叔:老人家,别敲了
独孤遐叔:本县令在此,您为何不在家好生休养啊?
曹惠:我好了,这老酒鬼竟是个神医,给我扎了几针,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力气
刚才击鼓的人正是曹惠,旁边跟着春条,此时她指着正坐在门口得意笑着的老费说道。
曹惠:身为仵作,验尸岂能半途而废啊,尸首在哪,叫我继续
费鸡师:快点啊,女仵作都说了,那掐脖子的伤不足以致命,赶紧安排她继续验尸吧
听到这话,几人一起来到停尸房,此时苏无名正坐在椅子上查看尸体。
曹惠:大唐女仵作曹惠验尸,鬼神避之
曹惠:你在做什么?
她问苏无名道。
苏无名:验尸
曹惠:你是仵作?
苏无名:不是
曹惠:尔非仵作,何谈验尸
独孤遐叔:老人家,他是…
独孤遐叔走上前想解释,却被苏无名抬手拦下。
苏无名:把我抬出去,别妨碍仵作验尸
听苏无名这么说,站在旁边的两个侍卫把他连带着椅子都抬了起来,往外走去。
路过卢凌风身边时,苏无名对着他双手抱拳,但卢凌风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这些都被沈琉青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随后也跟着苏无名去到了凉亭里。
费鸡师:你看,醒了吧
裴喜君:义兄!
喜君小跑着到苏无名身边。
苏无名:不哭,为兄渡过此劫,至少能再多活十年
他半开玩笑半安慰喜君道。
苏无名:费老鸡师,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费鸡师:要谢就谢卢凌风吧,要不是他,那刺客就把你的脑袋取走了,那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苏无名:那就请琉青代劳吧,卢凌风他好像,不愿意理我
沈琉青:无名兄何不自己把那原因跟他说出来
沈琉青自然看懂了两人的想法,就是都太犟,一个生闷气,一个不愿意主动说。
苏无名:有什么好说的,不说也罢
苏无名:老费,告诉独孤县令,待曹惠验尸结束之后,我想再验一次
费鸡师:诶
老费点着头答应。
苏无名:喜君,你上街上,帮我买样东西
裴喜君:好
裴喜君:义兄,樱桃也醒了,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她
喜君也应着,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苏无名。
苏无名:你还是先帮我去买东西吧
他听到樱桃,觉得没有脸面见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
曹惠:禀县令,死者虽无明显的外伤,但并不意味没有致命的内伤,半个时辰后,请将尸体置于太阳下,曹惠继续验尸
她说完就带着春条去了厨房。
在等待曹惠的过程中,喜君把苏无名要的红伞买回来了。
苏无名:独孤县令,既然仵作还没回来,可否让苏某先试试
独孤遐叔:苏先生想怎么试啊?
苏无名:取水来,浇在尸身上
苏无名:老费,帮个忙,用此红伞,遮挡住太阳光,仔细观察每个部位
按照他说的步骤进行,老费果然在尸体的肋骨处,发现了伤痕。
把伞拿开,痕迹就不显现,把伞遮上,痕迹就又出来了。
苏无名:非利器、钝器所造成的伤痕,不明显也不容易被看到,由此消隐的伤痕可推断,此处肋骨,受重压而断裂
费鸡师:哎呀厉害啊,倘若是时间太久,尸体已经腐烂了,只剩骨骸那又当如何呢
苏无名:可用蒸骨法
卢凌风:别吹了,你这番话,难以服众
苏无名:那就只能剖开胸膛,直观其肋骨
卢凌风:剖尸?若死者家属不准呢
苏无名:那家人不准,我也没有办法啊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卢凌风在故意抬杠。
这时,曹惠和春条也准备好东西后回来了,是两张白梅饼。
曹惠:春条,跟我学
曹惠说着,拿着其中一张刚烤好的白梅饼垫着纸张,放在尸体上。
曹惠:磨蹭什么
见春条迟迟没有动作,她问道。
春条:娘,我怕死人
曹惠:仵作之妻何惧死人,我家三代仵作,验尸从无差池,如今在拾阳公廨之内,在县令和诸位的注视之下,你就算替我儿,帮帮娘
听到这番话,春条心里有些东西坚定了。
春条:是
她应着,把另外一张白梅饼也放在了尸体上。
一段时间过后,把白梅饼和纸张拿开,在白梅饼覆盖过的地方显现出了更为明显的伤痕。
众人都被惊住了。
曹惠:禀县令,这几处肋骨已断,乃重物所致,此人,是被闷压而死
曹惠得出结论。
苏无名:白梅饼验尸,我曾听恩师狄公提起过,没想到今日能亲眼得见,多谢老人家
卢凌风:此法是将尸体内伤呈现于表面,手法高明,卢凌风钦佩不已
曹惠:诸位见笑,尸验毕,曹惠告退
独孤遐叔:等一等,本县令携拾阳公廨一众谢过老人家
“谢过老人家。”在场的公廨之人都和独孤遐叔一样,对着曹惠鞠躬道谢。
独孤遐叔:徐县丞,验尸之资,双倍奉上
“是。”
曹惠:钱我不要,我只求新任县令,尽快破案,拿住杀害我儿的凶手,曹惠我,静候佳音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卢凌风:老人家留步
卢凌风:独孤县令,案情已基本明了,不如将疑犯提至公堂,当着众人的面审断此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