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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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欢动作幅度极大地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在否认拒绝相柳刚才的问话，更是在压制抛却自己心头不该有的念想。

天欢：我不管这是不是你故意说出来的花言巧语，亦是不管你的答案如何，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你，再去重新爱上你……

天欢：相柳，若是从前的我或许会很开心、很欣然地接受你说的这些，可如今的我，做不到！

天欢：我做不到，我真的太累了，不管是冥夜还是东方青苍，亦或是你，我都身心俱疲，没有办法和精力再去与你们打交道。

天欢：本来，我想着死会是我的解脱，可你若是救活了我，我从今往后该往哪去，活着的意义在哪？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的感情可以被人肆意玩弄，什么都可以造假，什么都可以掺杂着利用和虚情假意，就连我的身份……

说到这里，天欢已然是不想再去揭露自己的痛处，语气中的无助和疲惫绝望是无法遮掩的，相柳亦是心痛至极，是他伤的她太深，是他来得太晚，让她失望了。

天欢：你知道吗，曾经我想过，如果你从死斗场里逃出来时，是我救了你，那该多好。

天欢：我想着，如果是我救了你，我一定只让你做防风邶，自由自在的防风邶，不欠任何人的恩，不欠任何人的情，没有责任，没有道义，没有担当……

天欢：可是，如今的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就如那笼中困兽，疯狂挣扎，本以为寻到了光亮和希望，却没想到是更可怕的炼狱。

天欢抬起那双哭红的眸子与相柳对视，轻轻歪了歪头，眼眸微眯，眸间的痛楚和嘲讽是那般的刺眼。话语断断续续，却是映照出了她此刻极为不平静与不甘的内心世界，突然，她轻佻眉头，凄楚一笑。

天欢：其实我，就一直呆在黑暗中，从来没有解脱过。

天欢：或许，就是注定了我这一生只能在黑暗和深渊中坠落、沉陷，无法逃脱。生于黑暗，活于黑暗，死于黑暗……

相柳已然因为她的这番话还有表情猩红了双眸，心痛到无以复加，美人垂泪，眼尾泣血。他想将这充满破碎感的人儿紧紧地搂入怀中，想法如此，行动亦是如此，只是他到底是搂了个空。

他苦笑一番，颤抖着手想要攀上作为灵魂体的天欢的面庞，心痛于无法为心爱之人拭泪的现实，却是不甘亦是不愿往后退一步，他要与她共进退。

相柳：我说了，言语太轻，我会用我的行动表示我的真心。

相柳：其实，你已经救了我了，可我却把你推入深渊。

相柳：你是我的光和希望啊，欢儿！你说你无法自救，没关系，我来，我来救你！

相柳：黑暗、炼狱、深渊，那些又如何？我不会放手，不会留你一个人，即便救不了你，我也会陪着你，至少不会让你一个人感到害怕或是孤单。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众叛亲离，哪怕违逆天道，我都要为你博得一线生机，为你求得一方安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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