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结束了吗?

沈宁初不顾有伤在身,带着已经红肿的眼睛执意去找了警队副队长“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副队长似乎已经料想到沈宁初回来质问自己,叹了口气“在她出事的前几天,她来找了我们,说愿意做诱饵将顾烨清引出来......”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林望舒他们都对顾烨清有所防御,单凭顾烨清自己是无法近林望舒他们身的。

所以他将目光放到了林砚溪身上,只是好死不死被回校探望老师的徐念良看到。

她第一时间报了警,沈宁初带队救人,在路上上演了一场激烈的速度与激情,才堪堪把林砚溪救了回来,但代价就是林砚溪一条腿骨折了。

沈宁初也是在这个时候受了伤。

林望舒知道他的目标是自己和谢灵泽,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牵连,她主动找到警方。

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让谢灵泽和沈宁初知道的话,谢灵泽他们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所以她恳请警局的人不要告诉他们。

警局的人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这件事很危险,其实她自己也很害怕,但她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她独自面对,一意孤行。

她给谢灵泽留了一张纸条,因为她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谢灵泽,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很残忍,但我找不到理由不做,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我或许就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休息,我已经把神秘果的偏方教给王妈了,王妈会督促你吃药的,天冷了就多添衣服,还有啊不开心了要说出来,记得要多笑哦,你笑起来真的很帅。”

那天,林望舒特地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

走出三生寺时,她将黑色的窃听器,别在了她的裤子上。

警方通过窃听器传来的对话和它的定位找到了林望舒,并且捣毁了一个贩卖人口的组织。

医院里,作为林望舒的丈夫,谢灵泽担当起了签署林望舒死亡证明的责任。

死亡报告单上,还有一项醒目的字眼“怀孕八周”。

谢灵泽手里紧紧捏着着报告单,精神逐渐走向崩溃。

他早该想到的。

停尸间里,谢灵泽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林望舒已经冰冷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眼泪掉下来落到林望舒早已冰冷的不成样子的脸上。

若是以往,林望舒一定会坐起来,睡眼惺忪加上一脸的幽怨的跟他抱怨“怎么又天亮了。”

只是现在,她终于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了。

谢灵泽只觉心里一阵抽痛“望舒,你醒一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抽泣声。

林望舒的人缘很好,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朋友,有同学,有亲人,有同事,还有楚衿。

那天之后,楚衿开始为自己的人生谋划,背着张望年和陈娇,利用自己的勤奋和天赋,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

前段时间跟张望年通过法律程序离了婚,法院判处三个孩子,楚衿一个,张望年两个。

但张望年家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一出法院的大门就把剩下的两个孩子都给了楚衿。

楚衿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张望年家受尽虐待,咬着牙接受下来。

前段时间的楚衿阴差阳错下得到了一张五十万的彩票,才让她母女四人的日子有所好转。

今天,她来到了林望舒的葬礼,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礼盒,里面装着一只新的很好看的风铃。

她走到坟墓前放下手中的盒子,轻轻抚摸着墓碑“你成为了自己的光。”

白榆接到消息回来已经是在三天后。

天色灰蒙蒙的,感觉下一秒就有狂风暴雨袭来,他拿着林望舒生前最喜欢的桔梗花,一步一步的的走到墓园里。

他还记得他们初次相遇,他在球场上打球,林望舒穿着不算很合身的校服从球场边路过,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他的心上。

校服是绿色的,林望舒的身子骨又虚的很,骨架不大,让她在这件校服之下看起来更加纤瘦,脸上并不太有血色,若是到了来例假的时候,更可以用苍白来形容。

但好在林望舒的性格很明朗,才不至于看起来病恹恹的。

她的长相在偌大的校园里并不算很惊艳,属于细水长流又活泼可爱的长相,再加上长的不很高,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可是他偏偏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如六神无主。

只是林望舒一直不知道,她只是经过了球场,却不小心走到了他的心里。

在高一那年过年,方荣心带他去拜访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听说两家人在曾祖父那一辈就有了过命的交情。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她穿着一条白色卫衣,还有粉灰作为点缀,下面穿着一件高腰裤,看起来高了不少,但还是很瘦。

小小个的林望舒很乖很乖的坐在一旁,时不时勾唇礼貌的笑笑,并没有说太多话。

可能是觉得坐着尴尬,他飞快的跑下楼买了一盒仙女棒,又“噔噔噔”的上楼。

那天晚上他妈妈讲了什么他已经全忘了,只记得林望舒拿着仙女棒站在风里甜甜的笑着。

慢慢的,经过他有意无意的靠近,终于换来了林望舒在人前称呼他作朋友。

说起来林望舒也是一个很敏感自卑的人,去看比赛输了都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厄运缠身导致的。因此她还错过了好几场他的球赛。

为了摆脱她这样的心理,他努力的让自己在比赛过程中百战百胜。

那天春风和煦,她坐在球场边的阶梯上,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也撩动了他的心弦。

那天他卯足了力气赢得了比赛,林望舒蹦蹦跳跳的拿着水递给他,心下狂跳不止,那时的他真的以为林望舒的无名指会带上他的戒指。

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将他的思绪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抬眸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身影,走进看才发现是谢灵泽。

再次见面,谢灵泽没有了婚礼那一天的容光焕发,只剩下满身狼狈,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神黯淡,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墓碑。

葬礼结束后,谢灵泽仿佛要扎根下来,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打的秋叶纷纷落地。

但就算他被淋得浑身湿透,他也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墓碑旁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墓碑,任凭谁劝都没用。

白榆将桔梗花放下,眼眶里蓄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在见到墓碑上的照片时落下。

墓碑上,林望舒笑着看着前方,温暖的笑容与照片黑白的色调极为不符。

“我当初真应该抢婚的。”白榆笑着说,脸上的水不断滑落到地面上,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谢灵泽没有说话,但见他眉头微蹙,想来是听进去了。

他们就这样在雨水里待着,等大雨浸透了他们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雨终于停了,但天色并没有因此放晴,反而更加阴沉了。

忽的,雷鸣四起,一道金光落下来,他们身上满是被灼烧的疼痛感,眼皮越来越重,不多久便闭上了眼睛。

谢灵泽再睁眼,眼前却是圆形的小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旁边周义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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