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打起来了？
张起棂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吴念拽住了衣角。
“官儿...”吴念声音很轻，竟显得有些柔弱，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起棂，像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狗。
张起棂看着他，眼神冷得吓人。
吴念怔怔的望着，攥着他衣角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滑落在地。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张起棂冷声问道。
吴念垂眸望向地面，沉默不语。
张起棂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01忽然幻化成光团，飘浮在吴念身前，沉默半晌，开口道，“您该告诉他的，您的痛苦，您的纠结，您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的精神状态，还有您对他超乎常理的占有欲，您都应该告诉他。”
“我不要他的心疼与可怜，我要他的爱。”吴念淡淡道。
“心疼和可怜也是爱的一部分，您把这些跟爱划清界限，似乎有些不讲道理。”01有些困惑的说道，“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您不喜欢他跟别人靠的太近，如果您直接说出来，我想他一定会注意的，您也不必为此烦心了。刚才您的精神状态已经在临界值了，这很危险，您知道的，主神不会允许一个疯了的任务者出现在任务世界，我们会被强制带回时管局监禁起来的。”
楼梯拐角处有道人影晃了晃，吴念看着那个方向，轻声道，“临界值，不也没过线吗，我心里有数，别说了。”
01也看向那个方向，叹了口气，“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您再这样固执下去，他怕是要比您先崩溃了。”说完光团便消散了，回到吴念的脑子里。
良久，张起棂重新走上天台，静静地望着吴念，见吴念盯着他不说话，缓步上前，慢慢靠进吴念怀里，抬手抚上吴念红肿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吴念下意识在他掌心蹭了蹭，眼神里满是病态的满足，“不疼，只要是你给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稚...你知道的，我忘记了很多事，我不记得你的喜恶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张起棂心疼的看着吴念，近乎哀求的说道，“有什么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你离开...”
“我不会离开你。”吴念紧紧将他搂住，喃喃道，“不会离开...便是死，我也与你死在一处。”
张起棂仰头咬住他的唇瓣，动作十分凶狠，立即便见了血。
吴念以同样的力度回击，似乎要与他决出个高下来。
两人不似亲昵，更像博弈。
这个充满血腥气的吻最后以两败俱伤落下帷幕，两人嘴唇上全是伤口，鲜血淋漓。
“以后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要先告诉我，我要是不改，你再生气也不迟。”张起棂粗喘着，用从未有过的强硬眼神盯着吴念，“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样才公平。”
吴念喜欢张起棂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让他有种被占有的快感，眼中盛满笑意，点头应下。
“稚...不许再吓我了，我也会害怕的...”
“我怎么舍得吓唬你。”
缓了缓如擂鼓般的心跳，张起棂起身将吴念拉起，朝楼下走去。
疗养院门口停着一辆越野，驾驶位上闪着忽明忽灭的微弱火光，两人开门坐到后排，黑瞎子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差点没蹦起来，险些惊掉魂。
“我的爷！你俩这是...打起来了？”
吴念抚着红肿的脸颊，满眼笑意，“这是小官儿给我的奖励。”
“呵...呵呵...还是您二位会玩哈。”黑瞎子不尴不尬的笑了几声，将车启动，朝戈壁的方向驶去。
张起棂情绪起伏太大，精神很是疲惫，一上车就靠在吴念怀里睡了过去，手还紧紧攥着吴念的衣领，似乎是怕吴念在他睡着时消失。
吴念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还哼着轻缓的小曲儿，催眠效果拉满，黑瞎子听着都快睡着了，差点把车开沟里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等太阳完全升起，车也终于停在一处位于戈壁滩里的营地。
张起棂动了一下，有要醒的迹象，吴念马上轻声安抚，“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黑瞎子下车给他们开车门，吴念顺手把张起棂的兜帽给他戴好，遮住了眼睛，横抱着他下了车。
低声对黑瞎子说道，“找个安静点的帐篷。”
黑瞎子点头，在前面给他引路，绕过满地的睡袋和汽车，进到一个无人的帐篷里。
“我估计队伍得中午才能出发，您也睡会吧。”黑瞎子轻声道，“要不要洗个澡？我去弄点热水来。”
“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有事叫我。”吴念轻手轻脚的将张起棂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黑瞎子应了一声，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把帐篷门给他们关严。
吴念刚拿出一桶热水准备给张起棂擦擦身子，扭头就对上了他含笑的目光，“不睡了？那起来洗个澡。”
张起棂点头，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吴念便懂了，给他把衣服脱掉，伺候着他洗了个澡，自己也胡乱擦了一把，马上钻进了被窝。
“陪我睡会。”
吴念的手并不老实，却也只是揉揉戳戳，没有下一步动作，明显也是累得不轻，精神有些不济。
张起棂就抱住他，陪他一起闭上了眼睛。
从早上一直睡到中午，黑瞎子敲帐篷门的时候两人才醒。
吴念哼唧着不想动，张起棂好声好气的哄着，直到哄高兴了，这才把他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套上了衣服。
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只要不是睡到自然醒，吴念的大脑都要经历一段开机的过程，眸子柔的如水一般，仔细看就知道，眼神里完全是空的。
张起棂爱怜的揉着他的头发，像是在撸一只大猫。
吴念搂住他的脖子，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嗓子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被撸开心了。
再凶狠的猫咪，在主人面前也会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