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寻找答案
他真的不甘心啊……
为什么如今他的下场会这样悲惨？
就因为他与布莱克为敌吗？
可布莱克杀了哥哥，他总不能以德报怨还要与布莱克交好吧？
他做不到的！
一步错，步步错。
可莫诩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大人……”
莫诩低沉着声音望着粤尔迪克，望着这个最后的希望，他不想死，他来的时候已经宽慰自己无数遍了，如果粤尔迪克愿意救他，那他或许可以放下仇恨去面对布莱克，即便自己永远恨他，但他不会再动杀心，因为布莱克已经得到了惩罚，这次精元尽碎转换系别，足以泄他的心头之恨了！
粤尔迪克无视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冷声说道，“莫诩，你担忧斯摩亚蒂会要了你的命，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呢？”
莫诩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粤尔迪克，随后疯狂的磕着头，拼命为自己辩解，声音颤抖又焦急:
“大人！大人！不是的，小主人遭难与属下真的无关啊！都是卡修斯和斯摩亚蒂，是他们害得小主人痛失精元，真的与我无关啊！！他们才是真的始作俑者，大人，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根本就帮不上忙，您也知道的，斯摩亚蒂戒心很重，一旦我有任何异动，他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属下若不小心露了破绽，日后还怎么为大人做事！而斯摩亚蒂能量又如此高强，光靠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阻止他呢？大人……”
粤尔迪克显然不吃这套，他俯视着莫诩，说道，“莫诩，你道行太浅了，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诺克萨斯星…是谁安排的，是为了等谁？还想继续耍这骗人的把戏吗？”
莫诩懵了一瞬，震惊的望着粤尔迪克。
原来粤尔迪克都已经知道了。
他自以为藏的很好，没想到早就让粤尔迪克识破了。
“大人我……”
莫诩还想为自己狡辩什么，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粤尔迪克既然已经知晓他的所作所为，那他接下来说的所有都是白费。
粤尔迪克这份希望算是破灭了。
忽然，在上位的侧门被打开，两个暗卫走来，他们动作很快，不给莫诩任何反应的机会，拖着他的两个胳膊便走。
莫诩慌了，疯了一般的挣脱，尖叫着喊道，“放开我！！”
挣脱束缚后，莫诩跪爬到粤尔迪克脚边，拉着他的衣角，卑微乞求道，“大人，别杀我，我求求您别杀我，求求您留我一命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人……”
粤尔迪克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予他，对于莫诩的哭诉毫无反应，反而皱了下眉头，嫌恶的撇过头。
洛熙心领神会，他走过去，一脚踢在莫诩那只紧紧抓着粤尔迪克衣角的手，莫诩吃痛，却不肯松开，反而越拽越紧。
身旁两个暗卫似乎也是习以为常了，毕竟像莫诩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他们拽着莫诩的两个胳膊，将他用力拉扯，却无济于事。
莫诩此刻眼泪糊了一脸，死死抓着粤尔迪克的衣角，跪爬着仰视他，哭诉着，乞求着，两条胳膊给用力撕扯着，身旁那两个暗卫这幅场景见多了，自然不会同情他，反而力度越来越大。
洛熙见到这副情景，不免摇了摇头，“莫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今日的一切，全是你自找的，一点也怨不得别人！若你真的悔过，以死谢罪是最好的忠心，而不是在这里哭着求大人，大人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们的人动手，至少给你个痛快！若是换做魔域的人，会怎样对你就不得而知了！”
莫诩似是没听到一半，跪在那里紧紧抓着衣角，额头早已被磕破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下，糊了一脸，脸上此刻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了。
他拼命为自己祈求着，求生欲让他放弃了所有尊严，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又沙哑，却一声比一声高昂:
“大人…别杀我别杀我！我求求你……大人，我愿意将功补过，我一定杀了斯摩亚蒂替小主人报仇！属下愿意继续在魔域探知消息，哪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属下愿意给小主人磕头认错，求大人饶我一命！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属下要是死了，谁给大人探知消息啊……”
粤尔迪克闻言有所触动，他转过身，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莫诩。
莫诩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更加卖力的哭求。
粤尔迪克脸上突然多了一丝久违的笑意，在额头处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他抬手摸了摸莫诩的头。
莫诩整个脑袋根本没几处干净的地方，因为不停的磕着头，头发凌乱的糊在额前，血水、汗水和泪水混合，这让粤尔迪克无比嫌恶。
而粤尔迪克这一举动莫诩有些懵了，粤尔迪克摸他头了，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
难道是大人回心转意了？愿意放过他了？
想起他的好了吗？
很快莫诩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粤尔迪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脸上挂着笑意，声音也柔和道，“去找你哥哥吧。”
这一句话让莫诩如坠冰窟，那根希望的弦被彻底扯断。
“不，大人！大人！！”
莫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粤尔迪克却在一瞬间收起了所有情绪。
而那两个暗卫不再有耐心等下去，其中一个抬脚用力踹在莫诩的手腕上，一下不够就两下，一次比一次用力，莫诩惨叫着，到第四下的时候，“咔”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剧痛充斥着全身，迫使莫诩不得不松开衣角，趁这个间隙，暗卫迅速拽着莫诩的两个胳膊将其拖走。
眼看自己离粤尔迪克越来越远，莫诩挣扎也变得那么无力，他奋力喊道，“大人！我在魔域十几年，为你传递消息，在魔域受尽苦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大人！大人……”
莫诩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侧门被关上，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莫诩刚刚的声音。
粤尔迪克却讽刺一笑，“情义？屡次阳奉阴违的人谈什么情义！”
“大人，出发吧！”洛熙说道。
“走！”
二人抵达魔域后，这里与以往大不相同，粤尔迪克还记得，上回他来魔域的时候，魔灵一族的守卫层出不穷，几乎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魔域向来戒备森严，每日来回巡逻的魔灵就分为十几批，魔域不似格雷斯星那般外围有较强的磁场，又有他特制的结界，没有本事的人也是进不来格雷斯星的，而魔域就恰恰相反了。
虽然格雷斯星也派人日日巡逻，但粤尔迪克仅仅只派了四个小队，他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谁有那么强的力量破开结界、能抵达住强烈磁场带来的干扰呢？即便误入进来，有乌萨斯他们几个在，粤尔迪克也用不着出手。
但魔域就不一样了，没有磁场护着，更没有结界加持，斯摩亚蒂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舍得花那么多力量下结界只为求一个心安呢？继而不得不加大巡查力度。
所以有外人轻松混进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今天二人却觉得非常不对劲。
他们落地已经大约三分钟了，走了一段距离了，却一个巡逻的守卫都没见到。
这也太奇怪了！
“你比我熟悉魔域，带路。”粤尔迪克说道。
“是！”
洛熙在前面走着，他边走边左顾右盼，看着这个如今变化很大的魔域，他回格雷斯星已经差不多三年了，这魔域的变化倒是让他感觉挺新鲜的。
而后他转头望向身后的粤尔迪克，粤尔迪克也左右环视着，与他一样，洛熙问道，“大人，您与魔灵王是兄弟，难道您对魔域不熟悉吗？”
粤尔迪克答道，“之前是熟悉的，我总来找他，但是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早不记得了。”
洛熙看着粤尔迪克的脸，他总觉得粤尔迪克心里藏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对魔域。
明明是一家人，几十年来却争斗不断，牺牲了多少人？却非要争个输赢，即便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而这其中最倒霉的就是布莱克，连人生都被剥夺了，在魔域与格雷斯星之间不断徘徊，不断被利用。
是棋子也是弃子。
“大人……”洛熙犹豫了很久才问道，“您和魔灵王以前关系怎样？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布莱克？难道这力量对他来说就这么着迷吗？”
粤尔迪克愣了一下，头脑也钝痛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们之前很要好，是亲兄弟！七千年前我们是彼此不可割舍的存在，我们一起修炼，一起玩耍，一同对抗敌人，彼此关心着对方，那个时候，即便我们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我们每天依然很快乐……”
“那为什么现在……”
粤尔迪克不免叹息一声，继续道，“直到前任暗影系精灵王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抓捕大批暗影系精灵，强行扶自己为王，还让众多同系族精灵拥戴他，谁若反抗，别说那一家子了，但凡与那个人认识的，都被屠了个遍！而我与斯摩亚蒂不得已假意臣服他，只是光顺从是远远不够的，这位暗影系精灵王把所有人都当做玩具一般，那个时候的格雷斯星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每天无数的精灵为了取悦他而丧命，他性情更是残暴嗜血，我和斯摩亚蒂每日生活在黑暗笼罩下，挨骂挨打那是经常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让我们亲自围观处死一个同系族的精灵，我们去了，结果那个精灵被生生挖掉精元，被活活烧死！没死透的过程中，被他手下的人拿刀切割成一块一块，我们当时就那么看着，那个精灵在那里不停挣扎，被切割，碎块刚好掉落在我和斯摩亚蒂面前，他没忍住，吐了出来，没人敢在那位面前失仪，这当即惹得他大怒，我就这么看着，他被按在地上，被那些人掐着脸，强制性将他碎肉塞到他嘴里，看他因为反胃不住的呕吐，那些人很兴奋，最后还生生打断了他一条腿，我当时无能为力，只能这么在旁边看着，却救不了他……”
“那个时候，因为格雷斯星的规矩，我连去照顾他都做不到，他被关了起来，我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他从暗牢里出来后，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一样，那天他告诉我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掌握至高无上的力量，他要把所有人统统踩在脚下，他要成为这世间唯一掌管力量的神……”
“后来我看着他变化，看着他开始杀戮无辜的人，开始筹备自己的势力，我也不想再坐以待毙，在那里，没有靠山是很难生存下去的，我开始讨好暗影系精灵王，开始筹划攥取他的信任，我花了整整两百年的时光才赢得他全部的信任，而斯摩亚蒂恨我这样做，我们也渐渐产生了分歧，他告诉我，善良从来不是优点，我记住了，而后在我们最后一次争吵过后，他离开了我，后来我知道了，我们都赢了，我踩着前任暗影系精灵王的尸体上位，而他也成了魔域之主！”
洛熙听的心情复杂，他问道，“然后呢大人。”
“然后……”粤尔迪克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像是释然一般，“我们都对力量着迷几乎入了魔，可一山不容二虎，他忌惮着我又恨我，所以我们二人分歧越来越大，矛盾点越来越多，后来更是演变到了水火不容的局面，几百年来争斗不断，而他屡次迫害布莱克，是因为我的三个孩子里，只有他的根基是最好的，所以我逼迫他强行修炼自己的技能，日后成为我最得力的辅助，斯摩亚蒂当然会阻止，他跟我说过，让我亲眼看着他赢，屡次迫害布莱克，也是挑衅，他就想尽一切办法要挟我，直到我妥协！”
“那…那这次布莱克，还会那么好运吗……”洛熙心下一沉，胸膛里那颗炽热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在来的时候，洛熙那紧张不安的情绪便持续高涨着，他迫切的渴望见到布莱克，却又害怕。
他怕莫诩说得是真的，可莫诩那句“都是斯摩亚蒂和卡修斯，他们害得小主人痛失精元”。
这句话始终在莫诩的脑海中萦绕着，他知道，莫诩百分之八十是为了给自己脱罪胡说的，可他心底总有个结，万一莫诩说得不是假话呢？
精元…
痛失精元……
这几个字总在洛熙脑海中不断浮现。
莫诩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布莱克的精元已经不在了吗？
洛熙的心开始猛的剧烈跳动着，不，不可能的！斯摩亚蒂不会这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