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确实可以试试,不过得先确认皇帝对安和渊的态度。”阮澜烛一锤定音,“吃完午餐后再分头打听打听,既然他们用同一个身份那肯定都面对过皇帝,我不信身为帝王的他没发现其中的问题。”
“有道理,行了行了吃饭吧,饿死了!”王友锋摸着肚子,直接出门刚宫女传膳了。
饭后几人又分开找线索去了,得到的答案其实和他们猜想的差不多,温和又严厉。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说,温和的很大概率是对安的,至于严厉应该是对渊的。只是,昨天皇帝对祁渊的态度又不似作假,这皇帝还真是奇怪。
凌栗淮也没想到自己看错了,真是白费他的感动了。
“不过在那次祭祀后皇上对九殿下就只剩下了宠爱,特别是淑妃娘娘薨了后更加恩宠了。”宫女小声说道,“要我说,皇上还是爱淑妃娘娘的,不然为何这么宠爱九殿下做甚?”
“多谢姑娘了,”凌久时很上道的给了她一些银子,“这些姑娘拿去喝喝茶。”
“这多不好意思。”宫女笑着收下了,“仙长以后若是好像知道什么故事也可以直接来问我。”
等她走后阮澜烛才说道:“回去等王友锋他们。”
只是几人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王友锋二人。
“终于找到你们了!”王友锋擦了擦汗,扶住了差点摔倒的程原。
“你们这是?”凌久时惊讶,“怎么会这么狼狈?”
“呼呼呼,”王友锋喘着气,“别,别说了,遇到门神了。差点凉了。”
“什么!”赵晓晓吓了一跳,“你们俩厉害啊,居然安全回来了。”
“TM的都怪杨武!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王友锋气得一拳砸到了一旁的树上,几片叶子直接被震了下来。
“王哥你别气了,他们不也死了吗。还是我来说吧,”程原直接用衣袖胡乱抹了把汗就开始说起了两人刚刚遇到的事,“我们本来在和一个宫女打探消息,他自己不会来事儿人家不搭理他就暗中搞事。这人狗得很,直接去找了祁渊来,结果他们遇到的不是祁渊而是门神,他和陈江还有那个宫女认错人了直接被门神杀了。”
“你们知道禁忌条件了?”阮澜烛语气肯定。
“嗯,禁忌条件大概就是不能认错人,把门神认成祁渊他就会动手。”王友锋平静说道。
“认错人?”凌久时小声呢喃。
“仙长你们在这儿做什么?”熟悉的童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那个东西你们有线索了吗?”
几人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言笑晏晏的小孩儿沐浴在阳光中,莫名的单纯而圣洁。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我们见过的啊。”语气有些委屈。
阮澜烛笑着上前:“当然记得啊。”
“是吗?”小孩儿笑得更开心了,“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祁渊的孪生兄弟,祁安啊。”阮澜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糖,“祁安你好,这个给你。”
小孩儿愣了好久才接过了糖,直接拆开吃了,他似乎是很喜欢这种味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姐姐我喜欢你,这个给你。”小孩儿直接把钥匙塞到了阮澜烛手里就凭空消失了。
王友锋睁大了眼睛:“钥,钥匙!我去!这都行!一颗糖就搞定了?刚刚那个大杀四方的门神去哪儿了?”
阮澜烛看着祁安消失的地方语气悠远:“是啊,一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小朋友怎么会那么恨自己的兄弟呢?”
“直接去找皇帝吧。”凌久时看着御书房的方向神色莫名,“或许这位皇帝早就知道这是祁安搞出来的了。这皇帝还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嗯。”阮澜烛点头,“走吧,或许很快我们就可以出门了。”
御书房
皇帝坐在书案批着折子,模样专注而认真。
“皇上是真不想知道真相?”王友锋的暴脾气有点儿上来了,要不是程原拉着这家伙估计就冲上去了。
阮澜烛笑着摇了摇头:“皇上这折子什么时候都能批,可这见儿子的机会这次错过了下一次可就不知道到等多久了。还有,您这折子看了得有一刻钟了,要不还是换换?”
上首的皇帝终于抬起了头:“你们见到他了?”
“你对祁渊那么好是想让他出来见你?”阮澜烛不答反问。
许是没想到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龙椅上的天子怔愣了许久才回神,却并没有否认。
凌久时没想到他就是随口说着玩儿的猜测居然歪打正着猜中了皇帝的心思:“他现在可能在任何地方,或许在御书房也不一定。”
“你们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盘,”皇帝放下了手里的折子,一直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来,“不过你们说得对,安儿或许也在御书房。”
看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皇帝,众人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
“我一开始并不知晓他们是双生子,”皇帝苦笑着,没有再用什么自称,此时他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单单是一名父亲,“他们长得很像,只是到底是两个人性格上总是不同的,再模仿也终究是不同的人。仔细接触下来总是会发现不一样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凌久时好奇问道。
“他们三岁的时候吧,”皇帝并没有隐瞒,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不妥,所以想着将两人教育成才后便让其中一个出宫当个富贵闲人,也比共同一个身份好。只是却是我想当然了,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更何况是在皇宫,这件事还是被皇后发现了还是当场抓包辩无可辩。”
“然后你抵不过众人的施压,决定牺牲一个孩子来祭祀。”谭枣枣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皇帝苦笑:“是啊,所有人都在施压,大臣、妃子、太后就好像安儿和渊儿是什么洪水猛兽定要除之而后快。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直到我那好父皇给太后留下了一道遗诏,若是我做了有违天理的事便可当众请出驳回。
我也没想到太后会将遗诏用在这上面,我无法只好答应下来,淑妃也伤透了心见一次吵一次完全无法沟通。”
阮澜烛看着颓废的人继续问道:“还没结束吧?”
“嗯。”皇帝点头,“所有人都逼我选一个敬告天地和列祖列宗,最后还是淑妃帮我解了围,她说抓阄谁抓到了谁就上祭台。”
“最是祁渊抓到了。”谭枣枣语气十分肯定。
“是,”皇帝苦笑,“其实当时看到这个结果我还松了口气,这件事过后他们便无缘皇位了。安儿心思单纯不会在意这些,若是渊儿只怕之后天下会大乱。只是没想到渊儿竟然哄骗安儿换了衣服。”
“你们就没发现换了人?”凌久时皱纹问道。
“为了防止意外,祭祀当天的早膳有迷药两个孩子都被迷晕了,谁又发现得了呢?”皇帝眼泪掉了下来,“后来发现了也于事无补,剩下的这个有太后护着不能杀。只是我们还是低估了渊儿的心思,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母亲,迷药加放火,他怎么敢的!
之后宫里就开始发生怪事,我知道是安儿回来了,只是他不愿意见我,我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让他出现。”
“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祁安而不是淑妃娘娘?”看阮澜烛的模样好像确实很好奇,但其实这个问题是凌栗淮想问的。
至于阮澜烛是怎么知道凌栗淮的小心思的,这不是属于两人的默契嘛,他一转头看见凌栗淮充满好奇的眼神就知道小家伙问什么问题了。
“因为她不会,”皇帝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我冲进去时她还活着,是她用自己的死让我免了他的死罪她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报复?”
“所以您一直都知道我不是祁渊。”御书房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儿,只是语气哽咽得不行。
“安儿!”皇帝站了起来,想靠近却又害怕地收回了手,“我知道,你是我的安儿!是我亲手杀了的安儿!是父皇不好,是父皇的错!对不起!”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祁安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害怕你不信,”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你在,还以为你不会愿意见我。”
“母妃给我说让我不要恨你,又用魂飞魄散的代价让我不能伤害祁渊,可是我真的好恨啊。”祁安苦笑,明明模样还是个小孩子却没有半分小孩儿的模样,反而是历经沧桑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皇帝伸手抱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的小孩儿,心里无比的恐慌。
“父皇再见了。”祁安推开了皇帝,退后了好几步行了一礼挥手带着众人离开了御书房。
凌栗淮环顾着四周,很快便发现这里是祭台。
祁安站在祭台正中央看了很久的皇宫才收回了视线,朝地上打出了一道鬼气,祭台瞬间起了大火。
大火燃尽后一扇黑色的铁门出现在原地。
“你们走吧。”祁安指了指门。
阮澜烛开门拿到线索后其余人争先恐后地出了门,当真是不愿意在门里多待一刻。
“你们不走吗?”祁安语气疑惑。
“那我们能多待一段时间吗?”凌栗淮不再掩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性格,“我受伤了,需要灵力充裕的地方疗伤。”
“难怪我总感觉你怪怪的。”祁安好奇地看着凌栗淮,“只要这里不排斥你们想呆多久都行。对了,小妹妹长命锁就送你了,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