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血的代价
胜利的天平，在惩戒猎魔团加入战场的这一刻，伴随着卡尔那近乎规则层面的掌控力，倾向了人类一方！
在卡尔那BUG级的“万象引斥”制造重力异常区域限制敌军机动与阵型，与“寰宇感知”洞悉弱点、预判攻击的双重配合下，混沌大军原本还算严密的阵型被彻底打散、割裂。强大的个体被重点关照，强大的引力或斥力施加其身，使其行动困难，甚至被直接撕碎；群体的配合在信息被扭曲、感知被干扰下变得漏洞百出。艾莉丝的“现实织法”如同战场上的橡皮擦，不断修改着局部区域的物理规则与现实结构，让混沌灵力者们赖以生存和发挥的混沌环境变得极不稳定，时而重力失常，时而空气凝固，严重削弱了他们的威胁。巴顿则如同一个永不疲倦、越战越强的破坏核心，在敌阵中最密集的地方横冲直撞，吸引并承受着巨额火力的同时，周身那随着受伤而越发狂暴的“不朽怒焰”制造着巨大的伤亡和恐慌。沃利则化身死神，专门针对敌军中下层军官、灵能节点和重型武器操作员进行“手术刀”式的精准清除，极大地瘫痪了敌军的指挥和火力体系。
人类联军士气如虹，憋屈了三日的恶气终于得以宣泄。在各猎魔团团长的带领下，他们发起了雷霆万钧、摧枯拉朽般的反击。战意与灵能燃烧到了顶点！
“炎爆·渊寂·冰火九重天！”吕焱淼长啸一声，将体内残存的祝融之力与玄冥之力强行融合，左手炽热到发白，右手幽寒如深渊，双掌猛地向前一推！一道半是冰蓝、半是赤红的螺旋能量洪流轰然射出，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冰火交织的毁灭性能量瞬间将前方上百米范围内的敌人，无论是改造体还是灵力者，都清空、湮灭！
“十化身·神王临世！”阿尔琼·夏尔玛将毗湿奴之力催发到极致，十种神化身的力量在他身上交替闪现、融合，时而如巨鱼翻江，时而如野猪冲撞，时而如人狮咆哮，“妙见神轮”化作万千光影，《十方轮转斩》施展到巅峰，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毫无间断！
“大漠星陨·黄沙星崩！”贾西姆·阿勒沙特将星月权杖高举过头，全力激发安萨尔之力，权杖顶端的宝石爆发出刺目光芒。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笼罩战场的幽绿云层竟被强行驱散了一小片，露出了其后真实宇宙的深邃星空与点点繁星！紧接着，无数燃烧着、拖着长长尾焰的陨石，仿佛响应召唤，撕裂大气，带着毁灭的呼啸，精准地砸向混沌大军的后方阵地和支援梯队！
“苍穹之主·天罚雷狼！”埃姆雷·耶尔德兹的苍狼法杖指向敌阵最密集处，咆哮道！巨大的、由纯粹风雷之力构成的苍狼虚影凝聚成形，仰天长啸，随即化作一道肆虐的雷暴冲入敌群，雷光所过之处，一片焦糊，连灵魂都在雷霆下战栗！
“天火·最终审判！”大卫·本·以利面容肃穆，将全部的信念与灵力注入“约柜圣剑”，圣剑上的火焰由赤红转为纯白，散发出难以逼视的神圣光辉。他奋力挥剑，一道粗大无比、蕴含着净化与裁决意志的圣光火柱，如同神罚般从天而降，精准地轰击在奈芙蒂斯-哀恸试图重新凝聚的死亡帷幕核心，将其连带着大片怨灵彻底净化！
所有亚洲猎魔团、北欧联盟军，此刻都爆发出了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力量。他们与惩戒猎魔团紧密配合，利用其创造出的战机，高效地分割、包围、歼灭着陷入混乱的敌军单位。战争的天平彻底倾斜，胜利的曙光已然显现！
埃及诡影军团的五位主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挽回这注定的败局。
奈芙蒂斯-哀恸发出不甘的尖叫，不惜燃烧自己的混沌本源强行催发“死寂帷幕”，召唤出更加强大、近乎实质的古老怨灵。然而，在艾莉丝“现实织法”（此地禁绝亡灵）的规则层面否定和卡尔“法则偏转”的持续干扰下，效果大打折扣。其本体更被维多利亚的“星灵壁垒”巧妙困住了一片区域，随后遭到阿尔琼·夏尔玛的“十方轮转斩”与大卫·本·以利“天火”的集火攻击。在神圣的金光与净化的圣焰交织中，她那裹尸布般的黑袍寸寸碎裂，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哀嚎，最终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塞赫麦特-血狮试图释放浓度更高、范围更广的致命瘟疫，却被萨姆的“生命礼赞”大面积中和、净化。其本体也被杀得兴起的巴顿“不朽怒焰”盯上，在巴顿那越受伤越狂暴的攻击下，她赖以施法的狮首权杖被一拳砸出裂痕，随即崩碎！巴顿去势不减，燃烧着暗红焰浪的拳头直接贯穿了她的胸膛，毁灭性的焰浪自内而外爆发，将她那病态美的身躯焚为了一缕青烟。
贝斯-鬼王的阴影诡计和噩梦具现在莱恩“光谱权柄”的全波段侦察照射和珍妮“心灵感知”的精准锁定下无所遁形。他被沃利以超高速追上，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几乎看不见过程的超高速交锋后，贝斯-鬼王的核心被沃利蕴含着神速之力的特制匕首刺穿。他赖以生存的惊骇之力失去了控制，反噬自身，矮小的身躯在极度恐惧的扭曲中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于无形。
涅伊特-织网者试图做最后一搏，将目标锁定为战场核心卡尔，凝聚全部力量的“掠夺之网”箭矢离弦而出。然而，这一切在卡尔的“寰宇感知”下如同慢动作回放，箭矢的轨迹、能量构成、甚至其附带的“生命汲取”规则都被瞬间解析。无形的引力场微微偏转，那支致命的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反而形成了一张能量陷阱将她自己牢牢困住。随后，大卫·本·以利补上一记精准的“天火”，将其连带着陷阱一同净化，渣都不剩。
而最为惨烈、也最受瞩目的对决，发生在恢复部分战力并得到萨姆紧急治疗的火童与同样伤势不轻却凶性不减的索贝克-屠戮者之间。这两位都以近身狂暴战斗著称的强者，再次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搏杀！火焰旋风与鳄神撕咬疯狂对撞，每一次交锋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狂暴的能量冲击，冰原在他们脚下不断崩裂、塌陷。最终，火童以惊人的勇气和技巧，用圣火绫硬生生锁住了索贝克那足以劈开山岳的巨刀刀刃！与此同时，吕焱淼的“渊寂”之力化作极寒锁链，短暂冰封了索贝克庞大的身躯一瞬！孙小圣的“圣棒”携带着万钧之力当头砸下！而卡尔则适时地在其头顶制造了一个微型的引力奇点，产生了巨大的向下压制力！在这多重打击之下，索贝克那覆盖着堪比神金鳞片的庞大身躯再也无法承受，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不甘与暴怒的咆哮，最终在内外交攻下彻底崩解！污秽的血液如同瀑布般涌出，浸透了大片冰原，这位凶名赫赫的鳄神，最终倒在了他曾经屠戮的土地上。
兵败如山倒！
在主官接连被压制、斩杀，指挥体系彻底瘫痪，阵型被完全打散的情况下，剩余的混沌大军终于彻底崩溃了。他们失去了统一的意志和战意，有的陷入彻底的疯狂，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视野内的一切活动物体；有的则被人类联军展现出的恐怖力量吓破了胆，试图四散逃跑。但此刻，人类联军已经在外围完成了严密的合围，惩戒猎魔团的空中力量更是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逃逸路线。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残酷而高效的清理和追击。人类联军如同梳子一般梳理着战场，将那些负隅顽抗的混沌单位一一找出、歼灭。
当最后一名疯狂挥舞骨刃的混沌灵力者被吕焱淼一记“炎爆”烧成灰烬，当最后一头咆哮的巨化兽人被卡尔用引力奇点强行压缩、碾成一团混杂着血肉与金属的肉酱，喧嚣了数日的战场，终于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种极致的、仿佛连声音都被抽离的寂静，笼罩了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
直到这时，人们才恍然发现，天空中那令人作呕的幽绿浓云，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缓缓消散、变淡，露出了其后久违的、虽然依旧阴沉但却正常了许多的灰白色天空。那无处不在的刺鼻腥臭味，也被更加浓烈、更加真实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灵能湮灭后的臭氧味所取代。
胜利了。
人类联军，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无比惨重的代价后，终于赢得了“冰原要塞”保卫战的胜利！世教党反人类势力混沌系埃及诡影军团由五位主官率领的二十五万先锋大军（包括三万五千名混沌系灵力者以及基因战士），被彻底围歼于此！
战场上，幸存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站立在由尸体、残骸和冻结血泊组成的、仿佛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之中。他们望着满目疮痍、仿佛被犁过一遍的大地，望着身边倒下的、曾经鲜活此刻却冰冷僵硬的无数同泽，脸上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无尽的疲惫、深入骨髓的悲伤，以及一丝劫后余生、仿佛不真实的茫然。许多人默默地流着泪，为自己，为战友，为这该死的战争。
斯托姆上将在凌云天和几位大元老的陪同下，走上了遍布弹坑和焦痕的前线。老将军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惨烈景象，看着那些为了守护身后家园而永远长眠于此的英灵，他缓缓地、极其庄重地抬起了右手，向着这片战场，向着所有奋战至此、无论生死的将士，敬了一个最标准、最沉重、最饱含敬意的军礼。泪水，无声地从这位铁血将军的眼角滑落。
这是一场惨胜。用无数最优秀战士的鲜血与生命，用难以计数的资源消耗，用人类文明最后的倔强与勇气，才勉强换来的胜利。
但这胜利，如同在无尽黑暗深渊中艰难点燃的一座灯塔，它那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向全世界残存的人类宣告：我们，仍有力量抵抗黑暗！我们，仍有决心守护文明的火种！我们，仍有希望，在废墟之上，迎接那最终必将到来的——曙光！
“冰原要塞”那面饱经战火、破损不堪却始终未曾倒下的旗帜，在渐渐平息、却依旧带着血腥气的寒风中，依旧顽强地猎猎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