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凝成糖（61）

苏栀：也是

苏栀：时光匆匆，眨眼已是万载

苏栀：即便是仙寿悠长如神族，如今亦是更迭换代

苏栀：如今，便是想找出几个亲身经历过当年世事的生灵，都是难如登天

苏栀：何况是人证

苏栀：再说

苏栀：人证人证，当初的人证除了我这个独一份的受害人

苏栀：其他的，可不都是踩在东丘尸骨上的获利者

苏栀：他们……

苏栀：呵！

苏栀：再心善的获利者，也不过是踩着受害者的尸骨上高高在上，再感慨几句自己的迫不得已，便觉得自己心善不已

苏栀：怎么可能出来作证呢

苏栀：哈哈哈

苏栀：恶心

苏栀放肆地笑着，竟笑出泪来。

苏栀：这万载时光，泯灭了一切

苏栀：东丘的一切都被泯灭得干干净净，干净到，我有时都有些恍惚，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身负血仇的苏栀，还是五辛族的小仙胡荽

苏栀：甚至，苏栀她到底存没存在过？

苏栀：万年前的血色是不是就是一场怎么也不掉的噩梦

苏栀：哈哈哈

这万年的时光真的是太过于漫长了，漫长到抹灭了所有的痕迹，也漫长到让人绝望。

要不是……

苏栀紧了紧双手，后又将厉王和天帝甩下，法力涌现，将两人摁跪在自己身前，毫不在意地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

苏栀：怎么样？

苏栀：天帝？厉王？

苏栀：你们是不是很得意？

苏栀：万年前，你们的先辈们做得多好啊！

苏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苏栀：即便现在我有能力站在你们面前

苏栀：我站着，你们跪着

天帝和厉王不断挣扎，却又被狠狠摁下。

苏栀：都没办法洗清你们当初泼在我东丘族人头上的污水

苏栀：甚至，一旦我想复仇，想要报复这害死我所有族人的四界时

苏栀：这顶灭世的帽子就真的戴在我，戴在东丘的头上，怎么都摘不掉了

苏栀：他们会说，多亏当初四界先王英明，不然这东丘当真就要毁灭这世间了

苏栀：是吧？

苏栀：就像如今，你们……

苏栀环顾了一眼四周警惕自己的众人。

苏栀：就像是英勇不屈的殉道者

苏栀：而我

苏栀：便是那十恶不赦的大魔王

苏栀：正义与邪恶

苏栀：有时候

苏栀：怎么就那么可笑呢！

苏栀：哈哈哈！

天帝：咳咳咳

苏栀挥了挥手，原本天帝等人的声音太过嘈杂，苏栀不喜他们的打断，如今才松开了限制，天帝终于得以开口。

天帝：朕不知你这妖女是哪里得来的邪恶术法，竟能囚得朕与厉王

天帝：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天帝：朕虽未经万年前东丘之事，但先辈英灵，不容污蔑

天帝虽一身狼狈，但此刻，却仍说得铁骨铮铮。

天帝：昔日剿灭东丘，先帝仁爱，并未斩净杀绝

天帝：东丘族人肉身虽亡，但先帝将他们的神识存于聚灵玄灯之中，辅以玄阵，滋养灵魄，以待来日

天帝：如今万年已过，终是重新修得灵识

天帝：朕本打算将其重入轮回，可如今……

天帝叹了口气。

天帝：你，还有在场的诸位，若是不信

天帝：可随朕上天一探，便知分晓